不过是今天在这座山上,明天在那座山上罢了。因此对于接下来应该怎么安顿八百多人,两个人这才开始伤脑筋。
“太婆今儿个好些吗?”
下午五点多钟,这个孤寡太婆家里竟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当然,这个不速之客是针对张玉姝说的,对于孤寡太婆来说却很正常。
这个人一出现,张玉姝当时就愣住了:“四凤?你是耿四凤?”
“是啊,我就是四凤。你是玉姝?他就是你男人吗?”
来人是一个和张玉姝年龄差不多的少.妇,穿着水红色褂子,模样也挺周正。不过比张玉姝略高一些,身材也粗壮一些,看起来似乎孔武有力的那种!
“嗯,她就是我男人。”张玉姝看了陈大柱一眼,这才问耿四凤:“你怎么在这里,当初你不是说嫁到鞍山去了吗?”
“先别说我了!”耿四凤对于张玉姝和陈大柱的全部武装没有什么不适应,应该经常看见荷枪实弹的人。
她拖了一条破板凳坐在张玉姝身前问道:“去年就听说你被抓了,后来你男人也被抓了,怎么跑出来的啊?你们还真的有些本事!”
张玉凤没有回答耿四凤的问题,而是指了指躺在炕上的那位老人:“这位老人家是你的太婆?”
“就算是吧!”耿四凤脸色突然阴沉下来:“他把我娶过来,就是要照顾这个老太婆的!”
张玉姝九死一生走过来,现在已经不相信原来的好些个“朋友了”:“哦,原来你并没有嫁到鞍山,而是嫁到了这旮旯。”
“反正从尖山过来,也要经过鞍山。当初那么说,还不是为了脸上有光彩。”耿四凤脸上微微一红,随即就变得很自然:“我可不像你,能够满天下跑,尤其担心别人戳脊梁骨。怎么看你这架势,还是要继续和日本人做对呀?”
“戳脊梁骨?”张玉姝没想到耿四凤会这么说话,因此冷笑着说道:“我从小就是在别人戳脊梁骨里面长大的,有什么好怕的?”
“再说了,怎么是我和小鬼子作对?分明是小鬼子闯到家里来当强盗,只要稍有一点儿正义感的人,都会忍无可忍!”
话不投机,耿四凤没有准备继续坐下去,因此站起身来弹了弹衣服上的尘土说道:“反正你这么闹下去就没有好结果,我看你还是安守本分的好,免得给自己给别人带来灾祸。好了,我走了,不打扰你们!”
耿四凤走了,陈大柱盯着张玉姝问道:“这个人是谁,好像你们很熟悉?”
张玉姝有些失落地说道:“她就是我们那个屯子里的,从小一起长大,应该算是我不多的朋友,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来人!”陈大柱低叫一声,随后很生气的对进来的战士说道:“现在是什么状态,怎么能够随便让外人进来?”
“副营长,我们没有干涉村里面人的自由啊,只要他们不出去,我们都不管的。刚才那个女人进来看自己的太婆,我们更没有理由阻拦了。”
张玉姝走到炕边低声问道:“太婆,刚才四凤是过来看您的吗?”
“不是专门来看我的,而是专门来看你的!”太婆一直躺在床上,先前的卫生员检查过,是受了风寒。卫生员已经喂老人吃了两次药,现在精神好了一些:“闺女,我看你们不像坏人,还是赶紧走吧。我们这旮旯不太平,好人更少!”
陈大柱也走到炕边问道:“老人家,这个耿四凤到底是什么来头?”
老人有些厌恶的说道:“她能有什么来头,还不是成天没事就走东家串西家。到处探头探脑,然后在他的男人面前搬弄是非。”
“哦?”陈大柱脸色一沉:“老人家,她的男人又是干啥的呢?”
“现在得势了,听说是什么镇上的小队长,在镇子里养了一个小,平时不回来。”老人看了看张玉姝,又看了看陈大柱:“他们两口子可不像你们这么和睦,见面就打打闹闹没个完。这个凤丫头总希望能够住到镇子上去,所以整天瞎掰乎。”
“谢谢你,老人家!你好好休息吧,我等会让卫生员过来再给你喂一次药,应该就会好起来的。”陈大柱安慰了老人两句,对张玉姝使了一个眼色,然后来到外间。
“如果老人家说的什么小队长是真的,那么情况很不妙!”陈大柱脸色越来越阴沉:“看来耿四凤的男人绝对不是个好东西,而这个耿四凤也绝对不是什么好货色。你赶紧通知警卫排做好准备,我出去到其它几个连看看,搞得不好今天就有一次冲突!”
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