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闲聊了两句,三山道人已经端着粥碗又走了回来,面色却是有些阴沉,眉头紧皱。飞龙道人见状问:“怎的?是没什么可买卖的么?”
三山道人摇头:“这倒也不是...只是我从那两位道友口中得知,现在研制的这机关符箓似乎有些危险,前几日出过一次事故,有两人被符箓炸开活活烧死了。”
“这又有什么了?绘制符箓失败,自然会有反噬。”飞龙道人却是一点也不吃惊。符箓反噬这确实也是每个野道士都会碰到的情况,符箓之道本就是取巧,借助蕴含灵气的材料可绘制出本身并不熟练的法术,但也有失败后的元气暴散开的危险。
三山道人的脸上还是难看无比:“...但是将人炸死烧死也有些过了吧?便是一二品的五行符箓失败了,反噬也不见得会要人命的......”
“不见得,那便是有时候也会见得了。我便看见过一个道友受符箓反噬将头脸给炸得稀烂。”话虽是这样说,但飞龙道人的脸色也微微有些凝重,摆头想了想,冷哼了一下。“小心些不就行了?要不然你以为那三百两黄金可是那么好挣的么?那些去捉鬼除妖的难道就没有风险了?为了个几十两银子将命给赔进去的难道就少了?”
“话虽如此...话虽如此......”三山道人抓耳挠腮,好像觉得飞龙道人的话有道理,但那烧死人的危险却也让他确实顾忌。旁边那张老者虽然一语不发,但同样的脸色也不大好看。
小夏在旁边想了想,说:“这神机堂也没说我们非得要做不可,若是觉得危险了转身离去便是,所以想来也不是什么太要命的东西。飞龙道友的话说得也有道理,富贵险中求,行走江湖怎可能没点风险?具体如何,我们还是去亲眼看看再说。”
想了想,三山道人还是一咬牙,点头:“说的是,还是去亲眼看了再说。”
###
“确实如此,此番研制将符箓阵法与机关之术合二为一的技术确实是有一定的风险,不瞒诸位,前几天确实是出过一次意外,有两位道长身亡,三位受伤。”
当小夏四人在帮众的带领下来到一间满是图纸的宽阔密室的时候,曾九文堂主正和几位机关师一起对着桌上的一大张满是机关线条的图纸窃窃私语。有些出乎意料,对于事故伤人致死这事,曾堂主好像并没有隐瞒的意思。
看着三山道人等几人的面色有些不好看,曾九文堂主连忙又说:“有鉴于此,我们现在已经安排下了各种防护手段,就算再有事故,相信也不会伤人性命。之前那几位受伤了的,每位我们都赔了百两黄金。”
“那死了的呢?”三山道人问。
“那便没办法了,只是若是日后有他们的亲友弟子寻来,我们自然也会赔给他们。”
一直很少说话的张老者忽然开口:“那...可否与贵堂签下书面协议,若是小老二不幸身死,可以将赔付的金银交予指定之人呢?”
“那是自然可以。”曾堂主看了看三山道人和那张老者的脸色,想了想又叹了口气,说:“这也不是我们希望看到的,只是这项研制确实已经迫在眉睫,本堂主考虑过了,只要能将此法研制成功,我们酬谢每位参与的道长五百两黄金,出力最大的那位则是一千两黄金!”
这一句话顿时让其他所有人的脸色都是大变,连曾堂主身边的几位机关师都是相顾愕然。对一般的江湖汉来说,就算是三百两黄金已经算是很不得了的巨款,已经足够让很多人铤而走险,一千两,则已经足以让**层的江湖汉子提着脑袋来玩命。一般的为生计奔波发愁野道士当然也包括在这**层当中,飞龙道人说得不错,为了几十两银子捉鬼除妖而丧命的野道士们都是随处可见,更别说这可是一千两黄金,怎么也有好几千两白银!
一时间三山道人和飞龙道人的出气声都粗了几分,张老者的面上也是露出一阵压不住的激动,小夏自然也是很装作狠狠喘了几口。
飞龙道人已是额头见汗,双眼有些泛红,声音也有些干涩地说:“那便请曾堂主快快将那什么机关符箓的要领说来让俺们听听吧。”
“这个却是不急,四位稍等,我们还有三位新请的道友,等他们一起来了我才好说。”
没过多久,又有三个身着道袍的野道士在帮众的带领下走了进来,两个有些落魄的中年,一个却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引得众人不由得多看了几眼。神机堂招募的条件是绘制中四品符箓,虽算不得什么,但在没有大派师承和基础的野道士中,二十来岁就能做到的也并不多见。
“在下广宁子,见过各位道友了。”这个年轻道士先拱手对着四人作了一个罗圈揖,他面目英俊,举止神态中都透着一股活力和活泛,笑嘻嘻的样子看起来甚是讨喜。
“这小道友倒是一副年轻有为的模样。”飞龙道人哈哈一笑,张老者和三山道人都抱了抱拳还礼,小夏自然也是,不过他同时也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因为这自称广宁子的年轻道人他认识,正是在茅山上拉他和明月一同去集会,最后却被何晋芝掌教罚抄清静经的那位西宁子道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