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何青羊都已经开口了,宋知远觉得姑且就让他试一试,但是打心眼儿里,宋知远还是更加倾向于沈浪。
不过,在做出这个决定之前,宋知远先要征求沈浪的意见。
“小沈,你意下如何?你来决定吧。”
让宋瓷和何青羊难以理解的是,宋知远竟然将决定权交给了沈浪。
这无疑体现出,宋知远对沈浪的有多么的重视。
沈浪淡定点头,说道:“我从来不惧挑战,让他一试!”
说起来,何青羊远没有挑战他的资格,何青羊的爷爷那辈说不定还有资格。
谁让老爹让他在俗世历练呢,唉明明可以碾压国医圣手,却在这装小医生。
何青羊惊喜万分,面色难掩激动。
“呵呵,机遇的天平,再次向我倾斜,小子这可是你送给我的机会!”
心中一番冷笑过后,何青羊立刻调整情绪,由小人得势转为温和儒雅,嘴角挂着微笑,眼神温柔和煦。
这是何青羊二十多年来,在医生界得出来的经验:要想混得好,演技不能少!
温和儒雅的人设,更容易立起儒医的形象。
“仁心堂世代儒医,本不想与人相争,但是医生以治病救人为本,患者就是天,纵使前方有千难万险,我也不得不去诊治。”
这话说的,一套一套的,都快把自己说成圣人了。
“废话真多,赶紧的。”沈浪直言说道,他最看不起这种虚伪的人。
何青羊不屑的扫了沈浪一眼,然后胸有成竹的去给宋知远老伴诊病。
宋知远老伴的脉象显示,确实是疑难杂陈,虽不是急性恶疾,但难以快速根治。
何青羊写下一副药方,并自信的递给宋知远。
他觉得,这药方虽然做不到药到病除,但最起码比沈浪那小子的泻药方子强一百倍!
“宋老,这是我的一剂良方,服下二十个疗程后,便可让宋老夫人痊愈,切记要把握好药汤的温度,不宜过高也不宜过低,三十七度最合适。”
宋知远接过药方,看的很仔细,渐渐的眉头紧锁。
因为,这药方与前面同济堂、九草堂的药方,简直如出一辙。
就连对药汤温度的要求,也几乎一样。
这让宋知远深深怀疑,这就是一种维稳方子!
所谓维稳药方,意思就是吃不死人但也治不了病,跟补药差不多。
而之所以对药汤温度有格外要求,其实是以后用来推卸责任的借口。
药汤的温度最不好把控,而且这与药性也并没有太大联系,但如果起不到效果,医生便可以拿温度没掌握好来推脱。
再说二十个疗程,天数过长,这就更加有利于医生找理由推卸。
已经被同济堂、九草堂忽悠过了,宋知远不可能再上第三次当。
一怒之下,宋知远将药方撕成两半!
这一举动,让何青羊和宋瓷,都大感震惊。
何青羊想不通,这药方比沈浪的药方可强多了,为什么不撕沈浪的,而去撕他的呢?!
更加让他意外的还在后头,宋知远立刻转身为老伴服下沈浪的药汤。
宋知远宁可冒险一试,也不愿再让老伴喝那些维稳药方。
治不了就说治不了,何必耽误患者。
关键这维稳方子并非无害,是药三分毒,吃这么多疗程的补药,不伤肝伤肾才怪!
宋瓷见到爷爷这样做,非常不满的说:“爷爷,你这是为什么?”
何青羊也表现出很委屈的表情:“是啊宋老,我这药方有什么问题吗?直接撕掉不好吧,总得给个说法!”
“你这药方最大的问题就是维稳,跟同济堂、九草堂一样,就会敷衍,我老婆子吃你们这些医生开的补药,都快吃出其他病来了!”
“可是,宋老,你又如何肯定这小子的药方比我的好呢,他那可是泻药啊!”何青羊不服气的指了指沈浪。
就在这时,宋知远的老伴,身体突然出现不适。
只见她紧紧拧着眉头,额头直冒虚汗,腹部一阵剧痛。很显然是沈浪的泻药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