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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三声枪响，潮水般的亡灵突然出现了变化。

并非很直观的变化，亡灵的种类没有改变，数量没有减少，压迫力和威胁性也一点都不差，然而当第一声枪响过后，战斗中的控能者之中，感知或者直觉最强的几个，敏锐的察觉到，亡灵们的动作似乎比之前迟滞了一点。迟缓的程度非常低，几乎微不可查，但他们可以肯定，这绝不是错觉。

迟滞状态持续了十几秒，当连续两次步枪轰鸣过后，所有战斗中的人都发现了这一变化，不，就连身为普通人的米馨都露出了疑惑的神情，显然也发现亡灵们的动作明显变慢了。困惑了一瞬，米馨突然眼睛一亮，惊喜的说道：“施术者里有人出问题了。”

“嗯？”虽然战斗爆发之后，雌豹已经兴冲冲的冲上了第一线，举手投足间已经清除了成群的亡灵，但乌鸦和赵政并没有参与战斗，而是和马兴一起，守在两个没有战斗力的普通人身边，此时听出了米馨话中的惊喜，乌鸦忍不住追问道，“施术者有很多？”

“当然，就算有黑暗天幕的增幅，这种数量的亡灵也不是一两个亡灵法师能控制的，即便是一级同等也不行。”米馨说起魔法如数家珍，很肯定的答道，“何况还有人要维持黑暗天幕，应该至少有十个以上的亡灵法师参与了这次袭击。”

“如果把对面暗巷的那道黑暗天幕也算上呢？”乌鸦指了指身后，“再加上那边有可能埋伏的亡灵。”

“那数量至少再多两倍。”米馨连想都没想，“一定范围内召唤出的亡灵越多，实力越强，对施术者的消耗越大。”

“那我就明白了。”乌鸦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如果施术者的消耗跟不上的话，就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吧。”

“对，一旦消耗跟不上，亡灵的实力必然会随之下降，以减少消耗，还跟不上的话，就是数量减少了。”

“砰”，就像是为了证明她的话，随着一声枪响，亡灵大潮中，突然莫名其妙的有不少亡灵倒下。明明没有受到攻击，头部也没有被破坏，但他们一旦倒下，就失去了再次起身的能力，骨骼和腐肉迅速沙化，变成了一蓬蓬飞灰。

“呵，玫瑰抓住他们了。”乌鸦眯着眼睛轻笑道，“看来这些亡灵法师不太会玩捉迷藏的游戏啊。”

“你让玫瑰在外围支援，就是防备着现在呢？”赵政的眼神里带着几分懊恼，看来对自己事先准备的不充分很不满，“你不会早就知道有人要袭击吧。”

“我又不是算命的。”乌鸦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但是有备无患嘛，提前布下援军还是很必要的，你不是也准备了好几条退路，只不过我们比起退路，更喜欢进路而已。”

“但是你的援军效果还是有限。”老人马兴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低声喘息道，“敌人和我的能量对抗并没有减弱，说明对面的主力没有受到影响，看上去黑暗天幕也没有消散的趋势，而且最关键的一点……你看那些亡灵？”

其实乌鸦也发现了，亡灵的数量并没有减少太多。

按说经过将近两分钟的战斗，控能者们各展所能，至少已经清除上千亡灵了，接近总数量的七八分之一，应该很明显才对，然而仔细看看，亡灵的数量并没有减少太多，因为每当有一批亡灵被摧毁，就会有不少新出现的亡灵从地下钻出，重新加入战团。

“嗯，这就是亡灵天灾的可怕之处。”米馨轻轻咬着下唇说道，“施术者随时可以补充亡灵，除非他们魔力枯竭，否则亡灵无穷无尽，所以和亡灵潮的战斗最后往往会转变为消耗战，最好的办法还是尽早脱离黑暗天幕的范围，或者把施术者的数量削弱到一定程度。”

“那就难怪了，还真麻烦。”乌鸦皱眉道，“如果施术者分散躲藏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