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贤一抬手,将一杯水泼到了他脸上,连反应都没有,摇摇头:“应该是下的比较猛,咱们又没药,只能等他自己醒来了,这个药量,怕是得等到明早了。”
莫执揉揉眉心:“那别管他了,我们睡吧,明天再说。”
安贤也困得不行呢,又喝了杯水,爬上床倒头就睡了,莫执将灯吹了,躺在她旁边,轻叹口气,闹这么一出,兴致都没了,何况,安贤都酒醒了,怕是根本不会那么乖了。
可刚才她温热的触感还停留在指尖般,莫执觉得自己有些睡不着了,听着耳边清浅的呼吸,犹豫了下,转身一把搂住了她的腰肢。
安贤往常都是背对着他睡,中间恨不得再隔一个人的位置,今天醉酒朦胧的她仿佛卸下了很多防备,非但没什么反应,反而一翻身,面对着他,两人的距离顿时近了许多,彼此呼吸都交错。
莫执是不能再做什么了,但这么抱着她睡也是第一次,将她轻轻揽进怀里,感受她娇小的的身体与自己那么近,莫执竟感觉格外安宁,很快就睡了过去。
那个人比安贤想的醒的还早,他们还在睡着,天蒙蒙亮,就听嘭的一声,寂静的家里顿时响起簌簌声,莫清源先爬起来,揉着眼睛:“爹?”
莫执第一个想起家里还有个人呢,将衣服披着起来看情况,安贤今天比昨天难受多了,头疼还晕乎,趴在床头声音软糯:“怎么了?”
莫执正将那男人扶起来,他是醒了才摔倒的,他的状态跟安贤也差不多,药劲儿可能没有完全过去,还一脸懵的看着莫执,环顾四周一圈,狠狠摇了摇头:“这是哪儿?你是谁?!”
“这应该是我问你的。”莫执沉声道。
那男的蓦然激动,挣扎着:“你们还跟我装蒜!给我下药,下三滥!”
“你再吵,可能那些人就回来了。”莫执淡然警告。
那男人果然立刻闭了嘴,这下冷静了不少,才看到从里屋出来的安贤和莫清源,有媳妇有孩子?不像是抓他的那些人。
“你不是那些人?我是怎么在这里的?你先把我放开。”
“我不是要抓你的人,但我也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你先说说。”莫执在他对面坐下:“虽然你是被追的,但不能代表你就没危险。”
那男人急道:“我是什么人可不能跟你说!总之我不是坏人!你又是谁?为什么我在这里?”
安贤洗完脸,才感觉脑袋清醒了许多,也站在一旁好奇的看,莫执一指外面:“这里是我家,昨晚是你敲门的吧?”
他皱了皱眉,半晌好像才回想起来:“好像,好像是,当时越跑越晕,最后实在跑不动了摔倒了,之后,就不记得了。”
“你就是晕倒在我家门口的。”男人突然反应过来:“那是你们救了我?那干嘛绑着我!快把我放开啊!”
“你先说清楚。”莫执坚持道:“我们不想惹什么麻烦,更不能确保你就是无辜的。”
男子急道:“我真不是坏人!可是,可我也不能说啊!”
莫执起身:“那就没的说了,你去官府跟县令说吧!”
谁知这下男子非但不急了,反倒立刻道:“好,你们县令是戴岭吧?快带我去见他!”
莫执看了他一眼,疑虑打消了些,毕竟要真没做好事,还能上赶着要去见官的?
莫执也不想多管闲事,既然他不说,那就干脆交给县衙管,将他腿上的绳子用匕首割断,男子赶紧起身活动了一下快僵掉的身体。
“吧嗒!”一个东西突然被甩出来。
安贤离得最近,顺手捡起来看了一眼,那是一块玉佩,她刚看了一眼,那男子突然激动的过来一把抢过:“这个不能动!”
安贤楞了一下,也没恼:“我也没动啊!”
那男子感觉自己好像反应过激了,何况人家还救了自己,忙一点头:“我不是那个意思,还是谢谢你们救我,那,咱们能走了吗?”
莫执点点头,让安贤准备送莫清源去学堂,安贤一边收拾,一边回想着那块儿玉佩,那是一个很别致的样子,不同于普通玉佩,而是一个钩子的形状,上面还有几个小字,只是她没看清,她越想越觉得,自己明明从来没见过这种玉佩,怎么总感觉眼熟呢?
看着莫执带着他出了家门,再看他模样穿着,安贤突然惊呼一声:“司陆!”
刚踏出家门的男子豁然转身,双眼犀利的看向安贤,气场陡然提升:“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