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夫人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从前温柔的女子,在经历丈夫和贴身丫鬟的背叛后,她变得敏感多疑。
而青鱼的母亲因为这事得了心病,身子骨一直很差,而青鱼则是早产儿,她母亲生她的时候大出血,用最后一口气送她来到了这个世上。
提起自己从未见过的母亲,青鱼一度哽咽。
“夫人她从来不允许我叫她母亲,只让我喊她夫人,我小时候不懂,在我记事以来我的母亲就是夫人,那时候还问过她,明明都是她的孩子,为什么她对哥哥这么好。”
“也不是没有听过别人喊我野种,但是我不信,府中只有一个夫人,父亲连小妾都没有,直到后来有一次我意外偷到听他们讲话,我才知道,原来我真是个野种。”
夫人发现了在门外偷听的青鱼,便也不再装了,从此以后对她更是漠不关心,仿佛城主府就没有她这个人。
她成为了一个连丫鬟都可以随便欺负的小姐。
城主也嫌弃她,当初娶她母亲一是因为她的年轻貌美,二是因为她怀孕了,谁会嫌弃儿子多呢。
结果谁知道是个拖油瓶,虽说城主府不差她一口饭,但总归是看着不舒服。
“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我不是逃出来的,我是被他卖了,他想将我送给风水城的城主当妾。他听人说风水城的城主不知道怎么搭上了一个皇亲国戚,得到了很多好的资源,他眼红了,想从他那里套点什么,便把我送了出去。”
青鱼双手握拳,气愤的整个人发抖:“那风水城城主比他年纪都大,如今60多了,孙儿都跟我比我大。”
城主派人将打扮风光的青鱼送去风水城的时候,在路上她借着小解的理由,找准时机跑了出来,躲躲藏藏了好几天,生怕被发现,她丢掉了头上的珠钗,脱掉了艳丽的外衫。
谁想在逃跑路上被两个混混纠缠住了,刚从虎口脱险又落入狼坑,她不禁苦笑,也不再挣扎。
却不想凌颜突然的出现,就像是一束光,让她在黑暗的迷雾中又有了新的希望。
“你躲着李子木,是怕他会把你抓回去?”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凌颜觉得李子木并不像个坏人,相反,他还是个老好人。
青鱼摇摇头,说道:“不是,哥哥他是好人,小时候他便对我很好,在知道我不是夫人亲生的时候,他也没有因此而疏远我。”
“可是他很早便离开了家,去了长安读书,如果他知道我在这里,一定会劝我回家,但是我不想回去。”
凌颜了然,当初花魁大赛的时候她就看那个城主不爽,当时他甚至还想黑幕来着。
“可是你不能躲他们一辈子,李子木天天来,你是不是就天天躲着,这里是洛阳,难道你就天天待在这万花楼里不出去?”
“姑娘,我……”青鱼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消失这么久,城主府没有到处找你,李子木好像也没有在找你,你就不好奇是为什么吗?男人做错事,凭什么受伤的都是女人,你,你的母亲,包括城主夫人。”
“按照你说的城主这般对你,他是怎么任由你长的这么大的。”
“我……”青鱼咬着嘴唇,其实她知道夫人虽然嘴上说的难听,可实际上从来没有为难过自己。
自己以前还学过琴,学过书画,若是真的厌恶,又怎么会教这些给她。
为难她的都是那些势利眼的下人,在他们听府里待的年份久的下人说她是丫鬟趁着夫人怀孕爬上床的种,年轻点的下人便以为只要欺负她,便可以讨好夫人。
青鱼流着眼泪问凌颜:“姑娘,我应该怎么做,我不想一辈子偷偷摸摸的,我想光明正大的走在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