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予缨用这寥寥数语的信件和众人道了别离,一如她往日果敢的性子。
慕言拿着信,心思沉重,信的背后还有一行小字:母亲若是寻我,只会寻到一具尸体!
这赤裸裸的威胁!
“不孝!”慕言冷声骂出,却是红了眼眶。
转身看抱在一起哭的周予婳和周予安,心里有了别的心思。
从这以后,危险重重,孩子们在她身边,必然是有避难必然是有性命之忧,因此若是将孩子们送离开京城,那她与周行之反倒没了后顾之忧。
从偏院回来,慕言一直沉默不语,撑着脸坐在窗台前,若有所思。
“二姑娘当兵,便是趁着大哥带兵一起出去的,如此一来,也依旧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如今也许是找不到,但假以时日,一定可以找到,你切莫难过。”
周行之抱着慕言安慰,只担心她多想伤神。
慕言点点头,抱着周行之的腰说道,“若是找到了,也不必让她着急回来,今后出去,我们的随时都有危险,若是能够将孩子们送离我们的身边,也算是避开了风险。”
周行之对此并未有任何的惊讶,他知晓势必会有这么一日,因此只将慕言抱紧了一些,由衷说道,“是我连累你们了。”
话音刚落,他就被慕言狠狠地掐了一把,腰上的肉最是说柔软,一时之间,滋滋喊疼。
“一家人说什么连累!”
慕言瞪着他,“你觉得如何?我们把孩子送走,总归是要躲一躲的。”
“甚是!”
两人达成合意,但并未将真实的心思同孩子们说明,却是分别见了孩子们的师傅。
周予婳的师傅,便是王品云的小叔,原本就喜欢在深山野林中研究药材,因此一听这事,满心欢喜的答应。
再说周予安的师傅,是宫中国画之家,原本就有游山玩水图画地理志的心思,此时有人出钱出力,不用犹豫,同宫中说明清楚,便能带着周予安出行。
至于周予缨的师傅,周予缨已经离开,本是不用见的,可总归要说一声,索性就去见了。
这一次见面,慕言才发觉周予缨得师傅便是当日她救和敬之时控制马车之人。
那人并不惊奇,明显是知晓了的,他见了慕言便明确自己会前往边关,替慕言去寻周予缨那个不孝女,实则是正好借故离开这纷扰的京城。
几个女儿的事情都安排妥当,就剩下几个儿子。
周杨正好是要南下,陪同聂萍萍一起学习经商之道,如此,又解决了一个。
周宇呢?
周行之想了想,便把他送去家乡,建立宗祠,顺带看一看庄子上的周予瑶。
周澄自是不能离开了,只能加了暗卫跟着。
还有周颂,他既然是喻怀瑾得徒弟,喻府那头也不好交代,但幸好不管是周澄还是周颂,他们两人都是众人眼中之人,轻易地,无人敢动。
孩子们自然是不愿意走的,慕言只好佯装生气,躲到厢房里,用不吃不喝做以威胁。
他们没办法,只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