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
周予婳也从房中出门。
方嬷嬷不爽的皱眉,她微微侧脸去看周予婳,始终如平日一般的严厉。
“嬷嬷,母亲让我送外人出去,我从公中账户取了银两打发人,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还请嬷嬷同我去看看才好。”
方嬷嬷一听原是这事情,瞬间没了耐烦,“晚些时候吧。”
周予婳却上前挽住她的手臂,“嬷嬷,晚些时候嬷嬷更忙,如今大哥要去祠堂,二哥还未寻回来,母亲怒着呢。”
周予婳一边说,一边看向跟出来的周予缨,“二姐姐陪我一同去,也好跟方嬷嬷认个错,往日总是让嬷嬷操劳生气的。”
方嬷嬷被周予婳和周予缨一左一右,带走了。
侯府祠堂。
周杨跪在冰凉的地板上,头部重重垂下,不敢抬头。
慕言站在他面前,眼神凌厉,完全就是原主的往日的模样。
“我记得你从前千辛万苦才迎娶大儿媳妇,如今你到底是为何如此对待她?还有芸姐儿是你的亲生女儿,你却如此无情,如何对得上列祖列宗?”
“母亲,她不忠!芸姐儿不是我的女儿!”
周杨也不隐藏了,方嬷嬷说得不错,只要聂萍萍在的一天,母亲便也不能顺着他。
倘若母亲知晓她是不忠不洁女子,定然会与他统一一心,将聂萍萍赶出去!
“不可能!”
慕言装出震惊的模样,指着周杨发气,“大儿媳妇心里有你,如何会做出这等事情,你这逆子!莫要因为想着别的,就说出如此荒唐的理由。”
“母亲!我是亲眼所见,如何还会弄错。”
周杨见嫡母不相信自己,扬声肯定,脸上尽是不服气,“她是与她娘家表哥苟且,芸姐儿便是她们的孽种。”
说起此事,周杨气愤不已,聂萍萍那个贱妇!
枉费自己如此真心待她,没想到,她却将自己当成跳板,不过是给他们孽种寻一个贵女的身份。
“你真是愚笨!芸姐儿和你一个模样,如何会是他人的孩子。还有,娘家表哥每次前来,金宝堂房中大开,丫鬟婆子人人看着,你且告诉我,她们如何苟且?”
“母亲!那芸姐儿的出生根本就对不上,哪里能是我的孩子!”
“愚蠢!芸姐儿是因为我的粗心,让大儿媳妇吃错了东西,才使得大儿媳妇早产,你若是不信,便去找当初的大夫、产婆来问,看看芸姐儿是不是早产!”
周杨一双笨笨的眼眸看向慕言,他有些不明白,母亲从前也是隐隐知晓这事情,可从来不说,为何今日却直接承认了自己害了聂萍萍早产。
一时之间,周杨有些迷茫。
“你的事情,我也放在心上查过。许多时候,你看到娘家表哥与大儿媳妇彼此说话,都是个婆子去寻你来看的是吧?”
慕言走到周杨身边,弯下身子,语重心长,“杨哥儿,有些事情不可以只看表面,那个婆子早前是因为手脚不干净被赶出府去,这样的人,必定是利益熏心之人。
你再想想,那时候金宝堂有个姑娘,而侯府的夫人又是何等显贵的身份,你当初与大儿媳妇如此恩爱,有人自然是得用些特别法子的。”
当初周杨看到娘家表哥对聂萍萍有情,都是原主让一个婆子去请的,事成之后,又找了由头将她发卖走。
慕言从此事出发,现在周杨心中解个结,而后再寻机会全部解开周杨对聂萍萍的误会。
“杨哥儿,若是真的如你所想,这么多年了,为何那娘家表哥再未来过,还有若是事实真是如此,大儿媳妇同你和离回家,芸姐儿不照样是侯府嫡女。”
慕言拍了拍他的肩膀,脸色和缓许多,不再是声色厉苒,“我今日不打你了,只让你自己想清楚。此事你自己得细细琢磨,免得最后错过了,只有一生的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