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点点头,沉着一张脸,抱着芸姐儿的腿往房间里走。
李雨然赶紧跟进去,周予婳拉了周予缨一下。
姐妹二人手挽手,周予缨舒了一口气,周予婳捏了捏她的手,轻悄悄的咬耳朵,“我只当你不会害怕呢!”
“屁话,我又不是天生骨头痒,也不是傻子,喜欢被打么?”
周予婳轻轻一笑,揉了揉自家姐姐红彤彤的手,“打他可疼了,傻乎乎有用手打作甚,没有别的东西了?反正那会儿二姐姐也铁了心思要受惩罚的。”
周予缨抿嘴鼓起脸,叹了一声,“三妹妹,还是你脑子好使,我都忘了,拿东西打他不更得劲。你若是当时在就好了,二嫂只担心我出事,哪里会像你,定然要给我递趁手的家伙!”
周予婳无奈的摇摇头,“也不知道你是夸我的还是骂我的。”
两人走了进去,只留下周杨一个人跪在月光之下。
房里,聂萍萍见婆母亲自抱着芸姐儿进门,眼泪再也控制不住,苍白的脸上带着一抹诡异的红色,那是被气的。
“母亲。”
“芸姐儿。”
慕言刚把芸姐儿放下,芸姐儿就冲到聂萍萍的怀里。
母女两人抱头痛哭,好生可怜。
慕言看着这一幕,眼眶发热,聂萍萍与芸姐儿何其无辜,原主却残忍的以她们作为泄愤报仇的垫脚石。
慕言捂着闷闷的心口。
今天一天,她看到侯府的子女一人,就想起原主的变态一次,纵然她有强大的内心,也抵不住一遍遍的回忆恶人的手段。
“母亲,请您怜惜芸姐儿!纵然我与大爷之间存在误会,可芸姐儿是周家的长孙女是他周杨的亲女儿,他平日不痛不痒便是罢了,可如今还要拳打脚踢,若是他周杨真的容不下我们母女俩,我们聂家也是可以多两张嘴的。”
聂萍萍气急了,在婆母面前也是不管不顾的。
话一脑门的说出来之后,才惊觉后悔,心里彻底发凉,她这样的话,可不是将芸姐儿推出侯府了么?
她遭受周杨如此对待都不离开侯府,为的不是别的,为的就是给芸姐儿一个侯府贵女的身份,而不是像她一般商户之女,处处的低人一等。
聂萍萍面容痛楚,抱着芸姐儿泪流不止,她真是糊涂,怎么能够说这样的话,全然没有为孩子着想。
“母亲不哭。”
芸姐儿乖巧,肚子疼痛也只忍着,还不忘给母亲擦眼泪,她要乖,不能再给母亲惹祸,也不能再惹母亲难过。
芸姐儿越是乖巧,在场众人越是心疼。
“大儿媳妇,你且放心,今日那个逆子犯下的错误,我定然会给你一个说法。”
慕言本是想在生活日常之中慢慢帮着周杨与聂萍萍解开误会,但如今看来是万万来不来了。
慕言的话,在场众人又是一惊。
她们知晓老夫人是变了,但没有想到变得如此的彻底,竟真的完全变了一个人。
就当众人因为老夫人的巨变沉在震惊之中的时候,方嬷嬷回来了。
“老夫人,大夫来了。”
方嬷嬷在门外传话,“外头的大夫也去请了。”
“让大夫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