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就算皇贵妃不在了,可福枝公主也不会是那种不知道轻重的人!
秋月想了想,无奈地摇了摇头,她一直觉得福枝公主对她们的态度很是奇怪,跟别的主子完全不一样,可要真说有什么不一样又不大说得上来,就是那种她对你很好,让你觉得她十分信任、依赖你,可又连一句多的话都不会跟你说,总让她们觉得和福枝公主之间隔了许多层,不是像别的宫女与主子之间那种亲密无间的关系。
如果福枝公主是那种天生不爱说话的还罢了,可她却又不是。
起初秋月还以为,福枝公主只是没把自己当亲信而已,日子久了,她才发现福枝公主对身边所有宫女都一样,该关心的关心,该体贴的体贴,也从不打骂她们,只要不是很过分,几乎都不会说她们一句半句,只是她们与她之间却是永远隔着一层似的,无论她们几个怎么努力,福枝公主都那么浅浅淡淡地隔着她们千层万层纱。
比其她的主子更包容她们,比其她的主子更好伺候,却也比其她的主子更不可琢磨。
“那其她人呢?她走的时候什么也没说?”
太子双眉高挑,他直觉有些不对,让秋月将伺候福枝公主的其他几个大宫女也叫来问问。
不了所料的,所有人都摇头表示公主出门什么也没有交待。
“公主没出什么事儿吧......”
秋月见太子的态度有些不对,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太子快步走到秋月的书房,看到她放在桌上的一本《九州杂记》,将书翻开见里面夹了一封信,写着“父皇、母后亲启”。
他一下子将书合了起来,激动得手都在颤抖,盯了她这么久,没想到还是让她给找着机会跑了,不过,幸好,她还没跑远,他还来得及跟上去!
“没事!孤就是问问,孤去找她,晚上再和她一起回来,你们就不用管了,该干嘛就干嘛去吧!”
太子挥了挥手,将书合上,放回桌案,向秋月等人挥了挥手。
秋月有些狐疑,但见太子都这么说了,也就不再坚持,带着莲月等人下去了。
太子一溜烟地跑了回去,在自己的寝宫里转了半天,想收拾一些衣服、细软,但想想又怕被人发现后走不了,索性把心一横,只带了几十两细碎银子和几张大额银票,匆匆写了一封信就追出了宫。
钱舒墨为福枝公主准备的马车十分舒适,车厢十分的宽大,里面的东西也是应有尽有,不仅靠背、小桌案、书籍、笔墨纸砚等一应俱全,还在车壁上嵌了个小小的碳炉,不仅可以烧水煮粥,天冷的时候还能烘得车厢里暖暖的,就跟一个小房车似的。
而车厢的木板上,不仅垫了软软的棉花褥子,还放了一张厚厚的白狐狸皮,配上福枝公主捣鼓出来的减震弹簧,简直是舒服得不要不要的,虽说比不上现代社会的小汽车,但不是太赶路,走走停停的话也是别有一番风情。
只是福枝公主没想到,她这悠哉游哉的好日子只持续了半天就结束了,余下的时间都在马车里拼命奔逃,颠得她再也没有一丝闲情逸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