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男子听说一女子也收藏这种格调的画,似乎来了兴趣,与之探讨了起来。
他说是最近来洛城游玩,无意间发现这位画师的,第一次看就被这画师的画吸引住了。
“虽不是名家之作,但胜在其意境卓然,胸怀大气,远不是现在贵族那种奢华绚丽之色,古朴,简洁,又凸显画技,着实是难得的佳作。”
苏安安听他毫不吝啬赞美之词,倒是有点诧异,这要是文道子听到,怕是又要觉得自己多了一个知音,激动的直接将画送人了。
也不知道文道子收他钱没。
她看着青衣公子小心的擦拭画中一点脏污,歉意道:“刚刚是妾身不慎碰掉了公子的画,导致白玉染瑕,不如,妾身赔你一幅吧?”
她其实想说直接赔银两的,但是爱画之人,多少都认为喜好不能用金钱衡量,怕是说出口人家会错意,便说赔一幅画吧。
反正她收藏了许多文道子的画。
青衣男子摇头,道:“姑娘无需自责,白玉染瑕,依旧是白玉,影响不了它的美,或许反而还能为它增添一副别样的色彩,并非就一定是毁了。”
说完,他把画递过来,道:“你看。”
苏安安下意识看向他手里的画,原本落在水面上的那一点淤泥被他指尖揉开,氤氲石块旁,倒像是又一块自然的礁石,别说,也是有一种别样的美。
她不由夸了句,“公子妙手。”
随便几下搓弄,看似在擦,没想到人家是在添加。
她暗暗想,眼前这人,或许是懂画之人。
男子莞尔,收起了画。
街道上又恢复成了傍晚的喧嚣,霞光投下两人的身影。
苏安安当这是一小小插曲,道完谢告辞。
可谁知,那青衣公子又忽然问道:“姑娘,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总觉得眼前人有点熟悉。
苏安安回眸,想了想,这人他见过吗?
没印象。
又想了想前世,也无印象,她摇头,“我们并未见过,公子怕是认错人了吧。”
“不,在下没认错,”他语气倏地从先前的疑问变成确定,“姑娘不记得我了吗?”
“嗯?”苏安安一头雾水。
青衣公子语气带了一丝欣喜,正色的介绍道:“在下周子凛,淮安人士,三月前曾去过东榆山游玩。”
子凛其实是他的字,他的全名,叫周清。
可是,他没说。
苏安安努力回想,周子凛?好像真的没听过。
周清看她凝眉深思的样子,莞尔一笑,温温提示:“三个月前东榆山闹过一起野兽袭击人事件,在下就是那次的不幸者,逃出山后,因腹部受伤,跌在山脚下,昏死了过去,是姑娘善心,给了人银两,将我抬去了医馆诊治,姑娘还有印象吗?”
苏安安恍然,是他?
想起来了,三个月前出门祈福,她是救了一个人,也算不上自己救,就是给了银两让别人抬去医馆了而已。
当时他腹部都是血,躺在草地里奄奄一息,苏安安下山刚好看到,见他还有呼吸,周围路过的人皆不闻不问,估计是怕染上人命之类的吧。
她于心不忍,叫翠烟去找了两个路人,给了十两银子,拜托他们把人送到医馆。
有人出钱,看热闹的人就有人出来了,弄了个担子将人给抬走了,后续如何,苏安安并不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