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雍关怀了两句,说明日在让神医给他瞧瞧。
听这语气,似乎是打算住下了。
沈君承垂眸,一片淡定,沈雍向来多疑,没那么好打发的,他早猜到了,当即命潮声把西厢房收拾好,带二叔过去歇息。
潮声领命。
一到了东苑,还未曾进主屋,月落就急忙的递上来解药,为了打乱气息,号不出他的内力,他冒险服用了桑冬。
当与那青烟相触时,更加激发了毒性,所以才眼眶发红,似要滴血,也因此掩饰住了原先的眸色变化。
服了解药,那股难受的眩晕感仍在,月落忙搀扶主子进了主屋。
苏安安听话的在床上装病,装的昏昏欲睡。
直到门被推开,见来人是沈君承,她才慌忙起来,关心道:“夫君,你怎么了?”
沈君承坐下,未曾看她,月落倒了一杯水递到主子手边,适时解释道:“少夫人莫要担心,侯爷找了神医给少爷看病,说是用药熏试试,结果似乎没什么用,反而激发了少爷的咳疾。少爷已经及时服用过止咳药了,就是需要歇息会儿。”
说完,她退后一步,示意少夫人过来搀扶。
苏安安眨了眨眼,才反应过来,忙上去搀扶。
也是,沈雍忽然过来,沈君承定是要做做样子的,怕是今晚要歇在这儿了。
她扶着他走过去,下人们自然识趣儿的全都退下。
翠烟跟着月落出去,闭上了门。
沈君承虽然瘦,但毕竟高啊,苏安安扶着时,他似乎真的难受的把重量都靠在了她身上。
苏安安扶的费力啊,折腾一会儿,终于把他扶到了床上,又好心的帮他褪去靴子,盖上被子,她才吁了一口气。
到底侯爷做了什么,让他如此不舒服?
说是咳疾复发,苏安安不大信的,她猜想,是不是沈雍带着的神医放了什么药性的东西,来试探他的?
表姑母如此不待见他,那侯爷可想而知,她叹了口气,似乎,他过的也没那么如意。
一瞬间莫名出现点同病相怜的味道,她摇了摇头,几许自嘲。
沈君承晕的厉害,但仍要暗暗运功,把这药的残余毒性逼出。
即使服了解药,这药的毒性也不可小觑。
他闭着眼,一动不动,仿佛睡着了般,只是额头不断渗出细密的汗,代表着毒素随着汗液慢慢的排出。
随着毒素排出,他渐渐觉得眼皮沉重,呼吸之间,又一股淡淡的馨香缭绕,意外的有些让人放松……
苏安安的床被他霸占,便坐在灯下,拿出一本书来看,那人的呼吸太安静,导致她时不时扭头看看。
见他出了汗,她吩咐月落送了一盆温水进来,月落放下水后,并没有要去照顾他家少爷的样子,而是转身走了。
苏安安便懂,得自己去帮他擦。
她挽起袖口,拧湿了帕子,坐在床沿帮他擦去额间的汗。
不知他怎么了,汗出的有点凶,甚至氤湿了一点白纱。
苏安安有点好奇,不知道他摘掉白纱后,眼眸是什么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