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沈娇看着福晋那模样,手微紧了紧,缓缓说道:“是,福晋说的是,那奴才就不叨扰了,过几日再来探望大格格。”
语罢微福身,转身离去。
福晋看着李沈娇离去的背影,扯了扯嘴角,轻轻笑了一下。
大格格好啊,大格格……左右不是阿哥就好,若是个阿哥,先天有不足之症的阿哥,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大格格,呵……
福晋又笑了一下,也没多待,没一会儿就笑着离去了。
留在原地的白佳氏看着这一切,也扯了扯嘴角,轻轻笑了一下。
丹桂啊……究竟是谁的人呢?
呵。
……
从宋格格处出来,李沈娇心里压抑的紧。
秋壶扶着李沈娇,询问着:“格格是在想大格格吗?”
李沈娇摆手:“太医怎么说的?大格格看着也太孱弱了些……”
秋壶垂眸,压低声音吐出四个字:“不足之症。”
李沈娇愣了一下,一下子就明白了福晋的算计。
不是毁了宋氏肚子里的孩子,而是留着宋氏肚子里的孩子,无论男女,不足之症就够了。
一个有不足之症的孩子,实在是算不得什么了,若是别人问起来,不过就是早产而带有不足之症。
真是……好手段啊。
李沈娇走在路上,头顶的太阳照在身上,明明照的身上暖洋洋的,可脊背却隐隐发凉。
往后的阴毒手段还多着呢,防不胜防,自己必须立起来。
不害人,但也不怕人。
但兔子被惹急了,不还是要咬人嘛?她咬不咬人不知道,吃人倒是有可能。
一口吃几个人?
李沈娇想着,心情忽的就好了不少,便大步回了东院。
宋氏是可怜,毕竟稚子无辜,可宋氏暗地里的小动作可不少呢。
况且既然没有防范之心,遭人算计,也是该。
人贵有自知之明。
福晋从前可没想动宋氏肚子里的孩子,是宋氏先有了不该有的念头的。
李沈娇可是听秋瓷说过好几回了,宋氏仗着是头一个伺候四爷的,在福晋进府前可没少安插人手,福晋进府后,才有所收敛。
有孕以后,这手可是又伸出来了,门房膳房采买杂物,可都有宋格格的自己人呢。
做了什么就得承受后果。
李沈娇轻摇头,心里感叹,倒是琢磨起四爷来了。
也不知四爷得到了消息会是什么反应。
被李沈娇念叨的四爷这会儿可忙着呢,巡查河工可不是见轻松事儿,累人着呢。
而且除了永定河这一处,四爷还又去高家堰,归仁堤,烂浅泥等几处都去巡视了一番。
也查出了几个不干净的人,头一个就是詹事尹泰,阳奉阴违。
四爷自然是上了折子秉了圣上,不过还有一桩,这尹泰,是直郡王身边的人,和直郡王还有些关系呢。
这尹泰的女儿尹氏,前年才进了直郡王的后院,这尹泰可没少拿着直郡王的幌子贪污受贿,不过两年,贪污之数达十万两白银。
如今查出来,圣上大怒,尹泰不职解任,全家流放,家产充公,也只有一个在直郡王的尹氏免遭劫难,不过想来往后的日子也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