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佳氏这里收了东西,虽说是有几分埋怨着福晋昨儿个当着四爷面前给她上眼药,只是心里不敢表露,面上还得装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
故而晚间四爷来的时候,出了差错。
正用过晚膳呢,白佳氏心里有事,冷不丁地就踩滑摔了,伺候丫头也没扶住,那叫一个……尴尬。
四爷刚起身说往里头呢,结果冷不丁地听着一声惊呼,应声转身,就看着白佳氏主仆二人都摔在了地上。
微蹙了眉,四爷唤了一声:“苏培盛,拿爷的牌子去请太医来。”
白佳氏这会儿子真是又委屈又尴尬,偏生摔得又不轻,只能垂着头,大气儿也不敢出。
外头苏培盛听了赶忙应了,心里却犯嘀咕:怎么还叫上太医了?也没听见有什么动静啊?
府里各处消息都灵通着呢,见着四爷去了白佳格格那儿,没一会儿就见苏培盛领着太医往白佳格格院里去,一个个都嘀咕着呢。
特别是正院里,福晋得了消息,心里更是不解:“可问清是什么缘故没?怎么忽的就请了太医?”
玉如今儿个没伺候,伺候福晋的是玉楼,玉楼倒了盏茶:“已叫奴才去问了,只是苏培盛走的急,说的也含含糊糊的,奴才也不晓得是什么事。”
福晋冷了神色:“罢了,晚些时候自会传出消息了,且缓缓吧。”
玉楼低声应是,也不敢多话,心里也知道福晋这会儿子不高兴,便悄悄退了出去。
白佳氏这里,心里自然是又怨了福晋不知多少回,只是面上不敢显露,低眉顺眼地由着医女抹了药。
太医已经听医女描述过了,没有大碍,只是有些皮肉伤,养两日就好了。
四爷在外头坐着,苏培盛这会儿子才算是明白发生了什么,心里唏嘘,面上问着:“主子,前头还有公文呢……”
这是问四爷要不要走了。
四爷摆手:“且先歇着,晚些时候再回前院。”这是要留一会儿的意思。
里头白佳氏听了,差点儿没哭出来,当然,不是难过的,是高兴的。
要是四爷就这么走了,她才叫难堪呢,本来这头一天是好事儿,结果还摔了,府里还不知要怎么看她呢。
还好,四爷说要留一会儿。
外头苏培盛听了,还是去前院把那些无关紧要的公文搬了来,四爷如今不当差,看的公文无非就是地方官呈上来的请安条子。
里头白佳氏抹了药,就小心翼翼地出来请罪:“奴才愚笨,请四爷责罚。”
四爷批着公文,头也不抬:“无妨,往后仔细着些便是,进去歇着吧。”
白佳氏低低应是,心里好受不少,由另一个丫头扶回了内室。
四爷也没多待,批完公文就回了前院,只是累了苏培盛,来来回回跑了几趟。
……
福晋这会儿也知晓是出了个什么事儿了,一时之间笑也不是骂也不是:“怎么就摔了呢?”
昨儿个请安见着也不是个蠢的啊,四爷头一回见呢,就这么摔了?也不怕把恩宠给摔没了。
福晋拧眉:“真是……赐她些东西,叫她好生养着,不必担心旁的。”
玉楼却突然说着:“福晋,她传了话来……”
福晋忽的一转头:“她成的这儿事?是她跟着伺候?”
玉楼慎重颔首:“是。”
福晋缓缓笑了:“叫她小心些,一切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