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忧心?以你这般资质怎配做我苏家上了族谱的嫡女!”
苏长青好似跟谁置气一般,狠狠将案几上的茶盏挥落在地。
“侯爷,您怎能说出这样的话!云儿是我们的嫡亲的女儿,她不配谁配!”
孙嘉柔不再伏低做小,放下脸色将苏乐云护在身后。
她不明白自己夫君怎能说出如此伤人的话,云儿自小受了那么多委屈,不在京中长大,本就有些自卑,行事小心翼翼,他这般岂不是伤了女儿的心。
苏乐云冷眼看着苏长青,心中看得明白,她自然是不配的,在他心中与苏府嫡女身份相配的恐怕只有那个外室女。
“你不用再说了,今儿个就罚她去跪祠堂,好好反省自己!”
苏长青朝背过身去,冷声吩咐。
“侯爷!”
孙嘉柔声调略高,走到他跟前,不赞同道:“云儿才刚回来,身子又弱,怎能去跪祠堂。”
祠堂里香火味重,为敬祖宗根本没法点火炉取暖,又阴又冷,好人都要跪出病来,莫说苏乐云身子本身就弱。
“有什么跪不得的!不跪不长记性!”
苏长青沉着脸色,抬手便让几个上了年纪的嬷嬷将苏乐云压去祠堂。
“住手!今日我在,没人能动我的女儿!”
孙嘉柔呵退几个嬷嬷,难得露出主母威严。
“你!”
苏长青脸上凝着阴云,转头看向孙嘉柔,眉眼冷厉。
“够了!自打云丫头来,你们夫妻俩就吵个没完!”
老夫人将茶盏顿在案几上,使了个眼色,让几个嬷嬷下去,沉声道:“今日我做主,云丫头抄礼则百遍,若有下次再去跪祠堂!”
孙嘉柔瞧着苏乐云透出血色的手指,还欲求情,却被老夫人扬声打断。
“嘉柔,你是当家主母,要知进退。”
老夫人声音带了几分警告,明显不悦。
孙嘉柔哽了哽,没有再言语,只是在看向苏乐云时红了眼眶。
是她没用,护不住女儿……
“孙女领罚,让祖母同爹爹忧心了。”
苏乐云福了福身子,脸上尽是淡漠,没有丝毫不满。
“下去吧,以后好生学着些,不要再惹你爹娘不快。”
老夫人抬手,让苏乐云下去,自始至终都没有留意到她手上的伤。
回去的路上,孙嘉柔欲言又止,苏乐云瞧出她心里的郁结,笑着出言安慰。
“娘亲被担心我,伤的是左手,不耽误写字。”
“我苦命的女儿,你爹爹不是不喜欢你,他只是太严格了。”
孙嘉柔打起精神来安慰苏乐云,一番说辞却连自己都安慰不了。
苏乐云不想她难过,故意装出一副笑模样撒娇。
“我知道的,爹他只是恨铁不成钢,女儿日后好好学习,会让爹爹高兴的。”
苏乐云笑意不达眼底,忘不了前世苏长青将外室同外室子女迎进家门时,他们是何等猖狂。
生生将失了孙家庇护的娘亲气得久卧病榻。
今生她定不会让那些小人得逞,日子还长,他只看苏家能得意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