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含杀意的眸子,混合着冰冷刺人的压迫,铺天盖地朝殷乔乔压去。
殷乔乔从暴怒中被拉回几分神智,一股子寒意袭上脊背,不自禁地朝后退了两步。
“泠…泠舅舅,她,她骗我……”
北泠扯过鞭扔掉,一字一句仿佛夹杂着冰渣子:“本王上次与你说过何?”
殷乔乔脸色瞬间全消,她从未见过这般恐怖的泠舅舅,看她的视线仿佛在看着一个死刑犯。
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刁蛮公主,惧怕地哆嗦着嘴唇:“我…泠舅舅……”
北泠拔出配剑,居高临下地朝她逼近:“本王不想再听到那三个字。”
白欢一向不大掺和北玄玉的事,可要是不管,他真能砍了刁蛮公主的手臂。
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得了,没伤着,冬猎去吧。”
今儿真是个好日子,不仅有生之年犯了一次花痴,还体验了一把当圣母的酸爽感觉。
得劲!
北泠看她一眼,收了剑,冷冷望着战战兢兢的殷乔乔,“莫要再烦本王与她,否则,本王便将你的脑袋砍了。”
罪魁祸首北容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缩着头努力降低存在感,生怕被无情皇叔惦记上。
好在没发作与他,只冷冷看了他一眼,就跟白欢走了。
北容有股活过来的同时,耳边想起皇奶奶的话。
她欣慰地跟他说,皇叔这两个月变得有人气了不少,话也多了起来,温和的如他父皇。
不,此时此刻他觉得皇奶奶错的彻底。
皇叔依旧是那个砍人如砍菜一样的无情皇叔,对其他人依旧是沉默是金,不苟言笑,连个眼神都不施于旁人的冷漠性格。
硬要说他变了,也变了,只不过他的改变只给了一个人。
或者说,他那没公之于众的另一面,全盛给了一个人看。
北容摇摇头,抢个屁,活着最重要,以后珍爱生命远离白欢。
朝同是天涯沦落人道:“你回宫吗?”
天涯沦落人一吼:“滚开啊你!”
就红着眸子跑没影了。
北容:“……”
他娘的,他什么毛病?干嘛欠那个嘴?
默不作声地走了会,白欢还是决定说一句:“抱歉。”
真没想到搞一次女扮男装,会扯出这桩操蛋的事,也不知殷乔乔会怎样跟太后闹。
北泠未说话,只摇摇头。
白欢心大,除了记仇,一向不会让乱七八糟的事过夜到明天,因此颇有点没心没肺的味。
她已经打算好了,等冬猎结束就去凤凰宫,自个去解决麻烦事。
眼下,只心心念念着,怎样让北玄玉带她“你是风儿我是沙”。
而北泠不知道在想什么,也回答她的话,就是心不在焉敷衍至极。
她感觉北玄玉变了,白欢突然想喝两杯二锅头,祭奠北玄玉逝去的事事依着。
再唱一首冷冷的模样在她脸上胡乱的拍,迎接这个焕然一新的无情北玄玉。
她又想,可能以后再也听不到他喊姐姐了。
白欢四十五度角沧桑看天,人,为啥总是失去后、得不到后,才去骚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