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泠无言,其实他想过拿白欢档枪,事后跟她说一下,装装样子唬住母后,凭她仗义的性格她会帮忙。
――也有私心。
但若是这般做了母后必宣她入宫,母后不会多说什么,会应下,但会安排嬷嬷教白欢礼仪规矩。
她那般爱自由,怎受的住那些条条框框?
便作罢了。
当听到太后说完,陈婉茹得体的福身应是,但清丽的脸上,谁人都能看出那压不住的喜悦。
太后笑道:“泠儿的马车可入宫,从后宫到主门这般远,不如直接坐上马车。
陈婉茹浅笑着福身,矜持地看了眼北泠:“全凭太后娘娘做主。叨扰王爷了。”
北泠冷淡道:“男女大防。李嬷嬷宣一辆轿撵过来给陈家小姐坐。”
李嬷嬷为难地看向太后。
太后不动声色地瞪了北泠一眼,笑着圆场:“便也是,李嬷嬷且去吧。”
说罢,又对着北泠命令道:“你在主宫口等婉茹,必须!”
北泠敷衍地点点头,突然想到什么:“母后,方才儿臣喝了一杯您宫里的新花茶,味道极好,可能给儿臣带几斤回府?”
“这有何不能?”太后忙吩咐,“俞嬷嬷,你快些去置办。还有给泠儿做的小食也拿着,哀家都忘记拿出来了。”
不多时轿撵便过来了,北泠行完礼告退,直接上了马车扬长而去,徒留陈婉茹一脸无措地立在原地。
太后叹了口气,亲昵地拉着陈婉茹的手:“御贤亲王面上冷漠,熟悉了后便好。”
她拍拍陈婉茹的手:“哀家中意你,若受了委屈便来与哀家说。”
这话,就有认同的意味了。
陈婉茹心里好受了不少,得体地福身应是。
甬道里,李鑫时不时的往马车里望,止不住叹气,都把人带回府了,爷果然在劫难逃。
可,白姑娘咋办?看到爷带女人入府,凭她的性子,还不手撕了王爷?
“李鑫,稍后出宫去北曼华街。”
李鑫忙收回脑补:“是!”
北区曼华街,那是有名的花茶、果茶一条街,王爷去哪里作何?
来到主宫门口,李鑫迟疑道:“爷可要等陈家小姐?”
北泠默了会,冷冷道:“等。”
不然母后又得宣他进宫念叨。
北泠刚走没多久,得知御贤亲王进宫的北容,便闻声赶来了凤凰宫。
先把太后哄得眉开眼笑,又变着法的套出了陈婉茹进府一事。
心里一个“咯噔”,皇叔竟没拦住皇奶奶发作,让陈婉茹进了府!
完了,好像惹祸了……
那天被李鑫强硬带回宫后,北容怎么想怎么生气,他被一个外人揍,皇叔竟不帮他!
压不住火气,直接来到太后这,火冒三丈地说皇叔不喜那提审者,又说皇叔不喜矫揉造作的女子。
本意是想搞事,让皇奶奶去唠叨皇叔,报被他俩合伙欺负的仇。
他知道的,顶多也就派人去府里喊,让皇叔黑黑脸,皇叔不去皇奶奶也不会逼迫。
谁知,这次搞大了,竟直接下了旨!
北容一阵心慌,不动声色地问太后没把他捅出去,在得到没有后,北容松了口气。
之后又止不住担心,那白欢咋办?
她都跟皇叔……
再有,她斗得过这些矫揉造作的千金小姐么?不会被陈家小姐夹枪带棒的欺负吧?!
北容一想便坐不住了,起身匆匆行了个告退礼,“皇奶奶孙儿有些事且不陪您了!”
太后一阵无奈,这两天怎都有事?
……
马车一前一后地停在王府门口。
等看到后面下来一个千金小姐时,守门的将士齐齐迷惑了。
爷,是什么情况?!
不是已有了白姑娘吗?咋又带回来一个小姐?!
北泠直接进了府,丝毫不管后面无措的陈婉茹。
李鑫只能尬笑着替他收拾烂摊子:“陈小姐快里面请。”
陈婉茹微微颌首示意,领着丫鬟踏进了从来没女人进来过的亲王府。
不,有的,陈婉茹低眉敛眼,不过那只是一个阶下囚罢了。
她微微抬眸,望着眼前人挺拔英俊的身形,眸中爱恋几欲而出,她才真正的算是第一个进亲王府的女人,还是被王爷亲自带进来的。
门口的某将士拉住李鑫,满脸惊愕:“鑫子咋回事啊?”
李鑫背着手摇摇头:“今天,会是王府血雨腥风的一天,你们最好别靠近白姑娘跟王爷,在门口待着保命吧。”
将士迷惑道:“那小姐?”
李鑫道:“别问,问就是白姑娘的情敌。”
“好家伙,白姑娘会把王府掀了吧?我现在回乡下避难还来得及吗?”
北泠在前面走的飞快,陈婉茹顾不得仪态,小跑才能跟上他。
丫鬟小琴止不住地嘀咕:“王爷也不等等小姐。”
陈婉茹低呵:“莫要多嘴!”
她小跑着去追北泠,满脸情深爱恋,她把自己变得优秀,只为能追上他,追了这多年,终于离他近了一点。
再等等,还有“几步路”的距离,便能完全追上他,不差这一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