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一个下午过去了,顾青初伸了伸懒腰,没忍住打了个呵欠,床上元锦沛睡得很熟,估计他这一觉会睡得很晚,拿着自己的银针包,刚要推门回房耳边听到咔哒一声。
是从窗口处传来的,她皱了皱眉头,进入客栈时她四处打量了,他们住在三楼天字号客房,窗户外面没有阳台。
小心走过去推开窗户,视线环顾一圈的顾青初嘟囔一句:“应该是野猫。”
关上窗户的她吹灭了油灯,然后缓缓蹲下靠在窗边耳贴着墙,不一会儿她便又听到咔哒一声,此时外面比屋子里亮一些,顾青初明显能够看到窗边有人影闪过。
她又等了好一会儿,再打开窗户看到竹竿上多了一块痕迹。
刚才顾青初开窗时便注意到了竹竿有痕迹,最近几日风大,挂衣服的竹竿上沾了厚厚一层灰尘。
顾青初听到的那声咔哒就是人借了下竹竿的力踏过发出的,她佯装不知,关上窗户装作休息,对方果然又从此处离开。
和她想的没错,他们位于三楼的房间,对方躲得位置只能是房角窝那里。
眼下元锦沛刚毒发正虚弱着,她不能打草惊蛇,惹得对方动手对她这边很不利,故此有了之前的行为。
顾青初确定一点,他们被盯上了,至于是什么人,她心里有猜测却还不能太确定。
对方也只是试探而已,没有动手的意思。顾青初也不回屋子了,从柜子里又拿出一床被子铺在地上。
她今儿就在元锦沛房间休息,万一半夜出什么变故也好有个照应。
元锦沛这一觉睡得很沉,他醒来的时候外面天色已经有些蒙蒙亮,这是第二天。
听到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元锦沛猛地坐起身,看清人脸后出招的动作一顿,顾青初怎会睡在这里?
元锦沛揉了揉头,怪不得昨夜他睡得如此沉。他已经发现了,只要顾青初在他身边,自己睡得会很熟。该有的警觉都消散在顾青初身上。
此事放在别人那里,这般影响到他的人早就被解决了,但这人是顾青初,元锦沛心里便舍不得了。
甩了甩袖子,元锦沛起身去给自己倒了杯水,顾青初睡的本就不踏实,听到元锦沛走路的声音她便醒了。
“你感觉如何?”早起的顾青初嗓子有些哑。
这些天水路何止是元锦沛晕船不舒服,顾青初照顾他也累的很,活到这么大还没如此“伺候”一个人,躺下便睡着了的顾青初同样一觉睡到了现在。
“无事了。”元锦沛给顾青初倒了一杯水递过去。
喝过茶水润喉的顾青初说了她发现的事。
“应当不是盛京那边的人。”顾青初很肯定,如果是盛京的人早就直接出手了,哪里会像昨天那般试探偷听。
“是天卫司。”元锦沛放下茶杯,看到手腕卷起来的袖子想到是昨日顾青初施针,帮他捏手时挽起的,嘴角便不自禁微微向上翘。
听元锦沛言语气中的确凿态度,顾青初不解,他们进城也没多惹眼,一同进城手拿特批文书的不止他们二人,天卫司为什么会盯上他们,而且元锦沛为什么会如此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