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影五最为严重。
亥时三刻,元锦沛如约而至。
只是这次不同,他轻轻跃身刚在宁良候府落脚,便被周然拿着灯笼照住了。
“元大人,您这边请。”
皮笑肉不笑的周然俯身行礼,手掌指着不远处书房的方向。
顾青初准备的礼数如此周全,元锦沛是有些惋惜的。
元锦沛入了书房,顾青初已经等了有一会儿,桌案上的画刚好画完了一副。
“主上,元大人到了。”随后周然退出关好了门,屋内剩下他们二人。
“顾姑娘,玄思思过来找你,可能是因为我的关系。”元锦沛沉吟片刻说道。
顾青初放下笔,似笑非笑问道:“因为你?”
在门口,只说了一句要和她比试的话,然后便被百姓说哭跑了的玄思思,还没说因为什么要比试,合着还真和元锦沛有关系。
元锦沛清了清嗓子道:“顾姑娘你听我给你从头说。”
元锦沛一身武功自然有师父,他的师父一共收了两个徒弟,一个是他,另一个便是玄思思。
他与这个师妹平日极少往来,六年前师父仙逝,他和这个师妹彻底断了联系,直到三年前,在山上的师妹频繁给他来信,信中全是一些琐碎事宜。
他能感受到师妹想与他修补同门感情,但他不在乎这些,所以一封都没有回。
前些日子玄思思又来了信,问他记不记得师父的临终嘱托,这是元锦沛唯一回的信。只有短短几句话:“师父让我照顾你娶了你,我没答应,他说他死不瞑目,我说不管。”
顾青初听了无言,这人还真冷清冷情到底。
“半月前,我收到了她最后一封信,问什么样的女子在我眼里是厉害的。若是我回答上来,她以后便不再写信给我,我说了顾姑娘你,她可能因为这要来比试。”
说完,元锦沛有些口渴,给自己倒了杯茶后,还给顾青初续了杯茶。
“她脑子是不是……”顾青初没说话,抬手伸出食指在太阳穴处转了两个圈。
见顾青初可爱的动作,元锦沛眼中弥现出笑意,仔细想了想道:“小时候对她没有关注,长大更不联系,所以我对她不了解。”
顾青初面上无什么表情,心里却充满狐疑,元锦沛何时是这么谦逊为人着想的性子了?按照他的往事作风,玄思思做的事全是她自己所想,和他无关,自是理都不会理。
更不可能大晚上巴巴过来解释一通。
或许这个小师妹是元锦沛想保护的人?今日来是给白天玄思思惹祸收尾,这般言论只不过是不想对外暴露弱点。
顾青初忍不住阴谋论了。
元锦沛大概怎么都想不到,不过是想来刷好感,反倒给自己惹上了一口黑锅。
“顾姑娘对我过来之事一点不惊讶,是已经知道我在装病了?”元锦沛提起了别的话题。
顾青初顺势夸赞两句,说元锦沛神机妙算,不仅大理寺调查的人如他所说,眼下的情形众人也不会怀疑他们离了盛京。
就算待到后期一些人反应过来也来不及做什么了。
俩人互夸了好几句,元锦沛看顾青初打着呵欠有了困意的模样,一脸无辜的设问:“事情已经解释清楚,想必顾姑娘不会因为玄思思而迁怒与我吧?”
“这是自然。”顾青初心想,她不会迁怒,前提是元锦沛真的没掺和其中。
得了肯定回答元锦沛放心了,说道:“那我就安心了,天色已……”
告别的话说了一半,被飞来的箭标打断了。
上面扎着一封信,约顾青初一盏茶后在公侯府侧门碰面,落款玄思思。
还不待顾青初反应,外面喧闹起来,门被敲响,周然进来道:“主上,抓到了一名女贼。”
“我是来送信的,不是女贼!”玄思思在门口听到了周然的话,心中委屈,怎么会这样,事情发展全都不按自己想的来呢!
白日那般也就罢了,眼下自己本该英姿飒爽的在侧门等着,此刻却被按在地上,这帮糙人一点不懂得怜香惜玉,她的脸贴地被石子磨得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