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达犹豫了好一会儿,看着刘旦有些发怒的脸,还是说了出口,
“军师,难道不觉得你的做法实在是强人所难嘛——那些人欺辱我们、羞辱我们、打压我们,给咱们白眼……
每个跟随着咱们的人,都是为了出这一口恶气
——而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让这些人见识见识我们得厉害了,而你却要我们去保护这些人?”他反问道,“这怎么可能呢?”
他叹了一口气,说完,便下了去,
刘旦听了这些话,先是震惊,然后却是一阵畅然,
果然哪,这些人果然只配被人驱使,试问?若是这些欺压久了的人只能看见近处的利益,而看不见长远的未来,那他们有什么会走得远呢?
他有些失望——失望于自己策划了这么久的事,却在将要成功之时,被这些目光短浅的人给拖了后腿,
但更多的,则是对那些人的恨意——凭什么这些人可以拥有自己的家园,也可以拥有自己的亲人,而他和他的弟弟,就要被驱逐出去……
而在另一边,
随着游道一方人的深入,也发现了这些蛮人的颓势,他们一鼓作气地拿下了三个据点,而后,又去接应言一他们所在的北门,
等到成功控制了北门,大家伙才放松下来,
——大计已成,游道想到,
在平洲百姓同这些人的配合之下,他们成功把剩下的蛮人都抓住了,
平洲城上撤下了几个月前才挂上的旗帜,
但是他们却在这之后产生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们真的赢了吗?在没有武器、也缺少粮食的情况下,胜过了这群在城内肆虐了几个月的畜生们?
等到人们回过神来,也不知道是由谁带的头,
他们欢呼着冲进了存放粮食的粮仓,
由于没有人指挥,
所以在胜利之后迎来的并不是井然有序的欢腾声,而是又一场漫无目的的暴乱,
人们争先恐后地去抢劫粮食,去破坏那些他们新修起来的建筑,
游道拦不住这些人,也没有想法去拦住这些人,
因为他知道人们需要宣泄这两个多月以来的恐惧与迷茫,
而在这场浩劫之后,这座城池才可能迎来新生。
所以他只是冷眼看着这一场暴乱,想着自己这之后的事情,
而在另一边,
那群被关在柴房里的人也顺利地挣脱了出来,
而他们出来的时机并不好,他们不仅没有看到游道这边的人,甚至也没有看见刘旦那边的人——他们只看见了一群动乱的暴民们,
他们深感不妙,本来打算就这样去找游道,
然而却发现自己根本走不了两步路,就会被那些冲动的民众们围起来,
因为他们是陌生脸孔,而平州人因为经历了这次的事情,
这些百姓对这种陌生面孔都稍微有些抵触。
所以见了这些人,便直觉他们不是什么好人,
于是几个刚刚出了院子的人便又被一群百姓给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