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啊,暧昧,真的很暧昧。
若是女人还好说,这可是个男人啊!
不到片刻的功夫,膳食如流水般送了过来。
海宁和皇上对坐,海宁也确实觉得饿了,一桌子的菜,虽然每样量都不大,但色香味俱全,不愧是皇上吃的饭菜。
小毛子挨个又试过菜后,皇上凝眸海宁,唇角翘起,“今晚朕请你吃饭——开始吧?”
海宁怔了怔,明白过来后,啼笑皆非。
那日张诚将皇上的信送来后,索要回信,又返身回来问海宁有什么要求没有?
海宁正在看案子,腹中饥饿,张诚问话的时候,她并没有特别在意,只曼声应了句,“有时间一起吃饭就好。”
张诚走了,锦儿盯着她,目瞪口呆,“小姐,诚大人是问说让皇上问你有什么要求呢,这是要赏赐你的前兆啊,你居然说——吃饭?”
海宁顺手在凑过来的锦儿额头上敲了一个爆粟,“你想什么呢,还赏赐呢,干不好活,赏你个大嘴巴子都有可能。”
没想到张诚真的是这么传信的。
海宁开口,“皇上,我就是随便一说——”
皇上故意板起脸,“随便?你对朕的要求的回复就这么随便?朕可是严格按照你的要求来的。”
“.......”
我还能说什么,海宁急忙抄起筷子,“皇上,太感谢了,您说开始就开始吧。”
这个女人,办案的时候思路清晰,智商过人,怎么现实生活中的时候就如此——糊里糊涂、智商感人?
皇上索性摆摆手,“不急。”
“.......”
海宁的筷子停在半空,只能讪讪放下。
皇上吩咐小毛子,“把菊花酿呈上来。”
小毛子倒上两碗后分别给皇上和海宁面前放了一碗,目光掠过海宁尴尬的神情,到底是没见过大阵仗的小官,估计这辈子都不会想到会和皇上一起吃个饭,欢喜地分寸大乱,有些不知东西南北的感觉。
皇上端起玉杯,“宁爱卿,来,陪朕喝一杯。”
海宁不敢胡乱说话了,赶紧端起碗来和皇上的玉杯轻轻一碰,“谢谢皇上。”
酒入喉,带着淡淡的花香,熟悉的味道,还是那晚在灯红酒绿的秦淮河的画舫上。
“这酒如何?”皇上问道。
“呃,挺好的,我以前喝过——”
话一出口,海宁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说好就行了,说那么多干吗?万一皇上问起在哪儿喝的,是不是又要说错话?
果然,皇上挑眉,“这酒难得,你在哪儿喝的?面子还不小。”
海宁诧异,连皇上都这么说,可见这酒确实难得,可那晚上胡紫霜还不是敞开了让大家喝?转念一想,胡紫霜哪是想招待自己,招待她的穆青哥才是真。
海宁含糊回答,“是别人喝,我跟着沾光而已。”
真是越描越黑了,她突然有些挫败,觉得在这个皇上面前不会说话了。
好在皇上倒也没有追着问,时不时地提醒她多吃点。
吃到半晌的时候,皇上似不经意说了一句,“这些都是当地的名厨,味道合你胃口吗?你得多吃点,瘦了朕心疼......”
海宁一口米饭差点没呛着,好容易咽下去,“谢——谢皇上关心。”
皇上看她傻笑的模样嗤笑出声,欠身伸手抹去海宁唇角的米粒,“你呀——好了,朕不说话了,你好好吃就行。不是朝堂上,和朕无需这么多礼节。”
小毛子越看越心惊,在后宫混了这么多年,皇上去后宫谁那里他都知道,皇上看嫔妃的眼神他见多了,只跟前这眼里的宠溺那是盖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