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言忍不住笑着插嘴,被齐衡冷冷瞪了一眼,这才连忙住口。
“抱歉,刚才是我走神,想到别的事去了,我可以过过手吗?”
“当然可以。”
齐衡背负双手,不屑一顾。
任平也不以为意,笑了笑,把五枚庆元通宝从桌上捡起,拿在手心,一一掂了掂,然后看向康言:
“答案呢?”
“在这儿,我早就写好了,你不用担心弄鬼。”
康言一指齐衡手边的古朴木盒。
任平也不多说,手掌一翻,将五枚铜钱一齐扣在圆桌上,食指轻挑,挪动了其中两枚的位置,使其从左至右拍成一列。
然后微微一笑:
“左右次序就是时间先后,亮答案吧。”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他搞什么鬼。
这哪要一分钟,前后简直十秒不到,这么容易就得出答案?还是说这小子故弄玄虚?
因为事先也没有考较过嘉乔行的题目,所以正确答案是什么,九大家众人也不知情,只能等齐衡揭晓。
齐衡隐隐觉得不妙,尤其是一眼看去,康言面如死灰,宛如瞬间丢了魂儿一样,更觉心中一颤。
打开木盒,从三个各自封闭的木格中起出最左边一个,再挑出一张纸条。
上面也画着五枚庆元通宝,也是从左至右依次排序,只不过下方还标注着和各枚铜钱对应的记号。
齐衡将其与任平排布的顺序一比较,一声冷哼,将纸条丢在地上。
结果如何,不言而喻。
“不……不可能的,怎么可能这么快答得出?”
康言脸色苍白,自言自语,忽然间想到什么:
“是了,蒙的,这小子一定是蒙的!齐老,一定是这样,这臭小子瞎蒙!小子,这五枚铜钱为什么这么排,你要说出个道理来,不然可不算数!”
说着,恶狠狠地看向任平。
他这一说,原本神情不善的九大家众人也都反应过来。
虽说概率不高,但毕竟是有可能,假若真如康言所说,这小子是随意一蒙,又讲不出什么道理来,按规矩,依然可以判输。
在所有人目光注视下,此时的任平却有些嗤之以鼻,冷冷一笑,似乎是懒得再和康言这种下三滥、毫无底线的货色纠缠。
当下将桌上一排铜钱随手一推,面带鄙夷:
“丢人现眼的东西,这种小把戏也敢拿出来卖弄?我教你个乖,看古钱年代先后,有时不用考究形制、规范,连年号也不用看,用手一掂就知道了。”
“什么?你说你是掂出来的?”
此言一出,不止康言,齐衡等九大家众人一齐大惊。
用手一掂,自然指的是掂重量,这种“称币断代”的本事,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当然,这有什么稀奇,同朝代的古钱因为统治皇权自然兴衰,影响了货币铸造质量,往往先重后轻,先优后劣,这是历史规律,百分之九十九都不会错。”
任平语气平静,很随意道。
“他胡说!我这五枚都是庆元通宝,同一朝代、同一年号,前后不过几十年,跟朝代兴衰有什么关系!”
康言还心有不甘,闻言立即反驳道。
说完,九大家中就有人附和:
“不错,这话有理。”
任平也不理会那人是谁,只看着康言,冷冷地,宛如看着一个不断自揭其短的白痴:
“亏你嘉乔行也算是大行,这点儿道理还要我点明?”
“不错,同一年代的古钱跨时较短,分量差距不会太大,本来我也没那么容易掂出,”
“可是谁让康总你古钱挑的好呢?华夏那么多朝代你不挑,偏偏挑宋钱出题?难道你没听过宋钱中的铁钱、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