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毓初仔细交代完后,才应了声走回来,在他面前落座,配合地坐在明亮处,笑嘻嘻道:“让你看,看能不能看出朵花来。”
方才还是正经严肃的样子,转眼到他面前就又是泼皮无赖样。
但宁其湛还是就着这明亮的灯火,认认真真打量起来,眸底渐渐堆簇起心疼:“你黑了,也瘦了。”
宁毓初噗嗤一乐:“皇兄,你这老父亲的语气是怎么回事?我是黑了,但身子更健康了,瘦是瘦了点,但那以前不是虚胖吗?不信你看,我的肌肉是不是很结实?”
宁其湛方才那番感慨被他给逗得破功了,不得不道:“身板的确厚实多了,而且精神气比以前好。”
以前他成日遛马斗鸡,作息不正常,又大鱼大肉地吃,要不是身子底子好,早就被掏空了。
宁毓初得意了会后,眸色渐渐凝起来:“皇兄,你倒是真的瘦了很多,是不是这段时日太过操劳?”
宁其湛绽唇轻笑:“南下一行,倒是让你晓得关心人了,我心里有底,你不必担心。”
宁毓初忧虑道:“你这么说我更不放心了,朝堂的事,你尽力而为便可,切莫太过烦忧,否则你这身体会承受不住。”
宁其湛低眸带着几分叹息:“毓初,你可知道皇爷爷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了,我若不能早日成长起来,接过重担,皇爷爷怕是一日都不能好好歇息。”
宁毓初心间一乱,低了眉眼,声调低落了下去:“是我没用,不能为你们分忧解愁,还成日给你们添麻烦,让你们帮我收拾烂摊子。”
宁其湛抬首,看他低着头快成鹌鹑了,不禁笑出声:“好好的叙旧怎么就成了自我批斗大会了,好了,一家人别说这么见外的话,我来江南不是为了听你检讨的,而是有话想问你。”
宁毓初听出太子老兄是专程来江南寻他,收起心中杂绪,眉眼认真地回望道:“太子老兄尽管问,我定知而不言言无不尽。”
宁其湛观察着他的神色缓缓道:“你可是自愿待在江南?想不想回帝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