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璟对洛九汐的情意自是假不了，而他更关注的，是万俟璟在被激之后所暴露出的魔性。

那个男人，如他开始所言，轮回百世，魔性也未除。

而很明显，如今更甚。

他对洛九汐的情意越深，就会越危险！

看洛九汐皱起的眉，他挑眉，“你也不用怀疑我的目的，难道你没发现，万俟璟如今并不正常吗？”

“不正常？”洛九汐心脏急跳几下，“你指什么？”

男人摇头一叹，“他手中染了太多血腥，天道轮回，你以为上天会轻易饶恕他吗？逆天改命，也逆改不了他那一身血债。而有一个词，叫做血债血偿！”

洛九汐心弦一颤，忽然觉得很冷，冷得发颤。

她想起万俟璟那太过白皙而显出些病态的脸，之前她以为，是因他大病一场还未彻底痊愈，可此刻却忽然觉得，并非如此简单。

她沉默不语，男人的话却还没停，“你应该还没忘记醒来之前看到的那些画面，大楚王都五十万余人的性命，这债，自然要有人去偿。”

“我来。”

洛九汐终于开口，声线艰涩，“他做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我，若是要还债，就让我来还。”

男人也沉默下去，她的眼，透亮纯净，其中的坚定却如同不能移的磐石。

他忽然站起身来，缓缓走到床前，微低头，很认真，“就算结果，是永堕修罗道，你也要替他偿还吗？”

洛九汐微微仰起头，对上他几近透明的眼眸，一字一句，“是，我替他还。”

许久的对视，男人无奈一笑，带着苦涩，“情爱啊……”

情爱啊……

那是毒，从来没有解药，却让世间人前赴后继，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