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闷了一天一夜的姚氏,见了觊觎自己女儿的癞蛤蟆,自然没有好脸色,也没好声气。
马耀宗笑容不减,诚恳地应道:“小子平日随郡主东奔西走,见过的人不算少了。在小子眼里,夫人是可亲可敬的长辈,疼爱儿女,十分贤良。”
果然是个马屁精。
姚氏没好气地应了回去:“马舍人这般夸我,我可担待不起。我连自己生的女儿都管教不了,算哪门子贤良。”
马耀宗依然一脸真挚诚恳:“可怜天下慈母心。夫人一心为陈舍人着想,一片慈母心肠,陈舍人口中不饶人,其实心里都明白的。”
姚氏昨晚打了闺女一巴掌,今日气头一过,早有悔意。马耀宗这几句话,算是说到她心坎了。
当然了,妄想几句轻飘飘的话语就想她同意嫁闺女,那是不可能的事。
姚氏冷着脸道:“这么晚了,马舍人当差一日,也该回去歇着了。别在这儿磨磨蹭蹭地不肯走,让大家伙瞧见了,指不定要生出些流言蜚语来。你是男子,名声好不好的不用愁。我们瑾瑜可是姑娘家,以后是要说亲嫁人的。”
马耀宗确实好脾气,被这般冷言冷语相待也没恼:“夫人提醒的是,我这就走。”
拱手行了一礼,快步离去。
马耀宗身高腿长,身姿挺拔,背影还挺好看。
姚氏忍不住瞥一眼,心想马家小子就是出身家世太差,也没读过几天书,论相貌论说话倒是过得去。
不行,得去提醒女儿几句,别被马家小子花言巧语给骗了。
姚氏心里嘀咕着,快步走到陈瑾瑜闺房外。
没曾想吃了个闭门羹。
陈瑾瑜房门紧关,隔着厚实的门板说道:“我病了,母亲别被我过了病气,请回吧!”
还生疏地叫上母亲了。
姚氏气得用力敲门:“陈瑾瑜,你开门。”
门里没半点动静。
任凭姚氏怎么恼怒怎么敲门,门就是没开,陈瑾瑜像蚌壳一般,连口都不张了。
姚氏气得半死,回去之后,对着丈夫抹起了眼泪:“这个混账东西,我是她亲娘,一心为她打算。她竟是半点都不领情。那个马耀宗有什么好,她为了他竟和我这样闹腾。”
陈县令温声说道:“瑾瑜早就说过,不会离开南阳郡。你非要她嫁去京城做什么。天高地远的,几年见不上一面,你就舍得?”
姚氏哽咽道:“那就在南阳郡里寻一个夫婿,非得是马耀宗吗?一个养马的人家,哪里配得上我们女儿。”
陈县令却道:“马家门第是不高,马舍人倒是不错。郡主重用马家,一力抬举。马舍人年轻有为,以后必成大器。”
顿了顿又道:“马县令昨晚领着马舍人去见我父亲,张口求娶。我父亲没有一口应下,只说要考虑一段时日再给回音。”
“我很了解父亲的脾气,这就是有结亲的意思了。”
姚氏心有不甘:“人家都是抬头嫁女,我们的女儿怎么就低嫁了?”
陈县令瞥她一眼:“薛六姑娘嫁进我们陈家,也一样低嫁。”
姚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