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他第一次,不会?
他温热的气息就扑在她鼻尖,但是却没有下一步动作。
青槡忍不住掀开一点点眼皮,触及到连雪印近在咫尺的眼睛,漂亮的像是一片雪花。
让她莫名的有点紧张。
又有点不解,他该不会真的是不会吧?
所以不是不想让她侍寝,是不会?琢磨着该怎么下手?
青槡轻轻的吸了口气,作为一名合格的妖妃,她不能让暴君主动!
她微微往前倾身,贴上了连雪印的唇。
连雪印显然是被她的动作惊的愣了一下,僵住了没动。
青槡眨眨眼,不会吧,亲都不会?
他怎么当的皇帝?
她犹豫着,好人做到底,试探着舔了舔他的唇。
滚烫滚烫的。
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但她心口空荡荡的,她隐约能感受到自己有些紧张的心情,却无法感知自己真实的情绪。
没了心脏之后,起初她浑浑噩噩并不明显,但时间长了,她也慢慢意识到,她不会再有强烈的心绪起伏,甚至慢慢分辨不出喜悦哀伤,她残留的只剩下记忆里的情绪,却再也感受不到那种揪心的痛。
她常听人说,草木无心。
她现在,就像极了那无心的草木。
青槡唇上感受到的那抹滚烫,一瞬间冷却,她失神的贴在连雪印的唇上,忘了下一步动作。
连雪印离开了她的唇,垂眸神色不明的看着她。
“寡人听过你的身世,”连雪印皱了皱眉,似乎在斟酌着要怎么跟她说,好半天才继续说道:“你生母是万年灵木修成的妖灵,寡人同意和亲,是为了你的树叶,以一年为期,你与寡人同眠,寡人每日取你一片叶子。作为回报,你在西凉做任何事,寡人都可以予你方便,这是寡人与摄政王书信,谈好的条件。”
“他说你是同意的。”
寝殿再一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青槡脑子里的记忆炸开,那是去年秋天的时候,她掉叶子,父王满院子的捡完收起来,跟她说,枝枝儿,你这叶子越掉越多了哈,看来这几年长得挺好。
一天掉一片,不打紧吧?
当时青槡怎么回的?
她说,姑奶奶枝繁叶茂,一天掉一片算什么?
父王心满意足的走了。
不是,她就说为什么她跟父王一闹腾,信誓旦旦的说自己一定能灭了西凉,让他等着统一四灵洲,他就信了。
合着他根本就不是相信她能行,他就是一早就跟连雪印狼狈为奸,把她给卖了。
而她还傻不拉几的想着,好歹要窃取人家的江山,给他侍寝她也不算很亏。
方才他几次试探,也不是什么根本不知道如何侍寝,而是……
青槡胸口起伏,眼皮直跳,瞪着连雪印咬牙切齿,
“所以陛下刚刚,是在合计着怎么薅我树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