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说自己年纪大,你哪里大了?”江澜听这话都快听出茧子了,天天念叨自己年纪大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虽然表面看不出他年纪大了,他现在的一些行为,还真有点像老年人。
“算了,快吃吧。”
晚上他们还不知道睡哪呢。
等吃过饭,两人回到了江慎的住处,他知道两人要来,所以临时做了一张床,然后就很尴尬的,这房子就一个屋,两张床在一起。
陆竟池看着这两张距离不远的床,他略显无语,“请问,我们三个要睡这个屋?”
江慎摸了摸鼻子,“看我这脑子,忘了小九是女的,要不凑合一晚上?明儿把这床搬到外面去。”
陆竟池道,“不能现在搬?”
江澜说,“就这样吧,都这么晚了,你和三哥一张床,我睡这个。”
这话一出,两个男人都沉默了。
陆竟池接受不了和男人躺一张床,江慎同样接受不了。
江澜回头看了他们一眼,“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睡觉啊。”
江慎哎了一声,“算了,你们睡吧,我去别人那里了。”
说罢,他生怕被留下似的,扭头便跑了出去,打死也不跟他们睡一屋。
江澜和陆竟池对视了一眼。
陆竟池无奈的说,“没办法,他不和我睡。”
“我看你也没多想和他睡。”
陆竟池反手关上门,顺势在她身边坐下,“那你可冤枉我了,我还是很乐意和三哥睡一张床的。”
“那我把他叫回来?”
“算了睡觉吧。”
陆竟池跟着躺在床上,这床有点硬,就算下面垫了一床被子,睡着还是没席梦思舒服。
江澜把灯关了,躺在床上,安静的房间里,能听到外面有鸟叫和虫鸣声,以及发电机隐隐约约的嗡嗡声。
声音不是很大,但在安静的夜里听得却很清晰。
江澜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不知道是外面太吵,还是换了地方不习惯,亦或者是认床,她在床上辗转了半宿。
陆竟池忽然说,“睡不着吗?”
江澜有些惊讶,“你也没睡?”
“换了地方,不太习惯,要不然出去走走。”
江澜立马坐起来,“走吧。”
主要是她现在一点睡意都没有,她立马开了灯,拿上外套穿上,拉着陆竟池走出去。
岛上的天气不热,白天天气正好,但是晚上就有点凉了。
树林里灯影斑驳,无数的树枝和房屋在地上投下长长的阴影,远处是漆黑的树林,这种神秘的感觉,还不错。
两人在路灯下走着,灯光将两人的身影拉长。
不知不觉的,已经走到那条青石板路,这是入口的方向,两旁的护栏上也挂着许多灯,路上很清晰。
包括外面的沙滩上,也装了几个路灯,没有岛上那么明亮,但是能看清。
咸咸的海风吹来,江澜拢了拢身上的外套,她看着远处的海面,有月光落在海面上,变成细碎的光,波光粼粼。
看到这一幕,江澜忽然想起了很多事。
尤其是那次和陆竟池在那座岛上。
“之前我们待的那座岛离这里远吗?”
陆竟池双手揣在兜里,在她身边缓步走着,摇了摇头,“不知道,那地方的坐标都忘了。”
“忘了就忘了吧,我就是突然想起来了。”江澜看到旁边有块石头,她走过去坐下来,“感觉有些事像是才发生在昨天一样。”
说起来好几年了,但仔细一想,感觉才没过去多久。
陆竟池也在她身边坐下,“你是不是想到了裴卿声?”
江澜愣了愣,她下意识的想反驳,但沉默了半晌,她还是没反驳。
看到这片海,她自然会想起那个人,“他的尸体还是没找到吗?”
“没有,现在都找不到,大概率是找不到了。”
江澜又沉默了一阵,“找不到也好,如果真找到了,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
“大概和原先在水里发现的尸体差不多,或者更惨。”
那次裴卿声也假死过一次,从悬崖上掉下去,后面捞上来的尸体面目全非,根本认不出他。
江澜神奇的发现,他们这里的人,好像都死过一次,唯独裴卿声死了两次。
这次应该没有奇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