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虽是心中疑惑,却是谁也不敢多言问上一句“殿下今儿怎来的这么早?”
按部就班地议完事,百官跪安,只能太子殿下起身离开,他们也好各自散去。却只听太子殿下的声音从高台之上传来:“众位大人先散了吧。孤再看一会儿你们呈上的奏本。”
“是。臣等告退!”百官行完礼,躬着身子站起身来,往后退了几步,才转身离开了大殿。
见人全都散尽,萧纳才放下手中的奏书,脸上浮起了疲惫的神色,由侍书搀扶着,一瘸一拐下了高台。
回到东宫,一夜未眠的萧纳实在支撑不住,躺在床上由侍书在膝盖处上了药,嘱咐了一句“一个时辰之后喊醒孤”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个时辰后,萧纳被喊醒,又马不停蹄地开始批阅奏章。直到申时,萧纳再一次往安寿宫而去。
今日他有经验了,是用过了晚膳才去的。也免的如昨日一般半夜饿肚子了。
横竖,他要一鼓作气让父皇出了气,先将为他赐婚的旨意给下了。
……
安寿宫,萧正炎抬了抬眼皮看向跪在他面前的儿子,不悦地道:“你怎么又来了?都不用处理政事的么?”
“启禀父皇,儿臣是来领罚的。所有奏书都已批阅完了,不曾耽搁朝政,还请父皇放心。”萧纳道。
“朕从未说过要罚你。”萧正炎将手中的书翻了一页,淡淡地道。
“是。是儿臣自觉心中有愧,特来向父皇请罪。”萧纳道。如今的萧正炎就像是一只竖着毛的老虎,得顺着捋才行。
“既然知错,那就好好想想如何替朕分忧才是。何必在这儿给朕演什么苦肉计?“萧正炎又不傻,哪里不知道萧纳的心里头的打算。
”父皇,若是您气消了,能否耐住性子听儿臣说几句真心话?“见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萧纳也想好好地与他谈一谈萧雨卿和陆风璟的事儿。
萧正炎这才将手中的书放下,虽然没有说话,却是定定地看着他。
萧纳出声说道:”父皇,前段日子安宁跟着儿臣在外头,儿臣能看得出来她是发自内心的轻松和高兴。她天性率真洒脱,若是将她困在深宫,又或是公主府一辈子,太委屈她了。父皇觉得陆风璟出身不高,配不上安宁,又或是对安宁另有所图;可安宁的身份摆在那儿,即便是父皇替她选的出身名门的驸马,谁又能配得上她的身份,谁还不是想要从她身上谋利呢?“
见萧正炎沉默没有发火,萧纳接着道:“儿臣和陆风璟相处了几月的时日,看得出来他并不是一个贪图权势之人。他出身江湖,却并非草莽,相反他有着江湖人士的豪迈和赤诚,比起那些出身于京城高门,成长于尔虞我诈之下公子,满肚子算计,儿臣更愿意相信他对安宁的真心,他能给安宁带来更多的欢声笑语。”
这番话,对萧正炎的触动颇深。是啊,无论他再不舍,安宁总归是要嫁人的。可谁又能保证,自己为她选的驸马以及驸马的家族,对安宁没有所图呢。
“可那个陆风璟的身世复杂了些……”萧正炎道。
两人正说着话,萧正炎身边的大太监前来禀报道:“圣上,长公主殿下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