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心满意足的将一楼的好东西包圆了,顺手还把柜台里的银子收刮干净了。
伙计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幸好方才已经把大额银票都藏起来了,不然肯定要被这老东西抢走。
老夫人带着两个嬷嬷趾高气扬的往外走,店内的伙计自然不肯,都挡在了老夫人面前。
老夫人双目一瞪,怒道:“你们敢拦我?宣武侯府知道吗?我是宣武侯府的老夫人,这铺子就是我家的!”
伙计岿然不动,“小的孤陋寡闻,不知道宣武侯府,小的虽然没有见过东家,但老夫人您空口无凭就说铺子是你的,小的万万不敢信。”
老夫人咬牙切齿道:“你们的东家就是纪云欢!那贱人还敢跟我说没钱,开着这么大的铺子,自己赚得盆满钵满,却眼睁睁看着丈夫和婆母受苦,一大家子人她都不管,只顾着自己快活!”
“我拿点东西怎么了?儿媳妇孝顺婆母天经地义,天王老子来了也拦不住我,这东西就是我的!”
纪云欢一进来就听到了老夫人的大嗓门,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诗棋这暴脾气,一点都忍不了!
在宣武侯府里老夫人是天,压得她无路可逃,出了侯府,在大小姐的地盘上,她可不怕老夫人。
大小姐是个有教养的,对付老夫人这种无赖,还是让她这种没教养的来。
诗棋的嗓门比老夫人还大,脆生生的喊道:“天底下没有比夫人更孝顺的人了,每日三餐六饭的伺候着,金奴银婢的使唤着,老夫人什么时候给过咱们夫人一个笑脸?”
“你就是欺负咱们夫人脾气软,性子好,三天两头的找事,磋磨夫人还不算,还成日里惦记着夫人的嫁妆。”
“传出去简直是笑死个人,堂堂侯府,要靠咱们夫人的嫁妆养着,侯爷他跟吃软饭的有什么区别?”
老夫人气得满脸通红,“你……你放肆!你个刁奴!我……我撕烂你的嘴!”
诗棋丝毫不惧,躲在了一群伙计身后,大声嚷嚷道:“我现在可不是侯府的下人,我是这玲珑阁的管事,宣武侯就是吃软饭,还不让人说了。”
纪云欢摘下了脸上的面纱,她虽然常来玲珑阁,但很多伙计并不知她是东家,今日也算是见着面了。
“我还未出嫁时,就已经开始经营玲珑阁,这里的一花一木,一瓶一罐,都是我精心设计过的,大到整栋楼的格局,小到一个纹样,都凝聚着我这些年的心血。”
“客人喜欢的每一个新鲜钗环,都是我点灯熬油的画出来,请最好的工匠锻造而成,老夫人你带着人来闹这一场,是想毁了玲珑阁吗?这是我的玲珑阁,我不会让任何人毁掉它!”
“来人!把玲珑阁的东西拿回来,把宣武侯府的人赶出去!”
宣武侯府的两个嬷嬷尖叫起来,又踢又咬,不让伙计们拿回首饰,伙计们怕摔坏了那些贵重的首饰,也不敢太过用力。
老夫人见势不妙,冲到大门口就地一躺,撒泼打滚的嚎叫起来。
“没天理啊!没王法啊!儿媳妇打婆婆啦!这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儿媳妇,这是要逼得老婆子没有活路,我还不如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