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九卿都到齐了,官职低一点的根本就捞不到座位,只能在一旁站着。
龙皓昌看着下面的整整齐齐的官员,自他监国以来,朝会都没到得这么齐全,纪丞相果然是权侵朝野,答应今日帮他处置忠勇侯府,就能摆出这么大的阵仗。
纪丞相一眼就瞧见了躲在角落里偷看的纪云欢,只能无奈的笑了笑,女儿实在是太顽皮了,什么热闹都要看。
罢了,看就看吧,多长长见识也好。
纪丞相站起来,冲着皇宫的方向拱拱手,大声道:“陛下遇刺失踪,本相寝食难安,多番追查之下,才得知是前朝余孽所为,逃跑的刺客藏身于乡野之中,已经被尽数拿下。”
龙皓昌激动极了,眼神不由自主的往忠勇侯身上瞟,“好!抓得好!严刑拷打之下,必能抓住内奸。”
“可知是谁给刺客通风报信?何人勾结刺客?御林军到底是护卫不当还是故意为之?想置父皇于死地!”
忠勇侯的拳头捏得咯吱作响,太子这话,分明是要把屎盆子往御林军头上扣!
他正要起身辩解,就听到了纪丞相慷慨激昂的声音。
“太子此话何意?御林军为了保护陛下死伤无数,怎会跟前朝余孽有勾结?忠勇侯为了引开刺客,身负重伤,至今仍未痊愈,他们都是龙国的英雄,岂能胡乱污蔑?”
“本相今日来,也是为了抚恤伤亡的将士,如何追封,如何安置将士的遗孤,如何给抚恤金,本相已命人拟出了章程,还请侯爷过目。”
忠勇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为了抚恤之事,他同纪丞相在太子面前吵了许多次,现在忽然就成了,他感觉自己在做梦。
纪丞相冲着忠勇侯长揖下去,“往日多有得罪,还请侯爷见谅。”
龙皓昌冲过来夺走了那封折子,看了两眼就撕成粉碎。
“孤不同意!忠勇侯勾结前朝余孽,行刺陛下,其罪当诛!哪来的什么抚恤?”
纪丞相不解道:“太子此话可有证据?”
“被抓住的刺客就是证据,陛下失踪就是证据!没有证据你就去找啊!忠勇侯野心昭昭,把持御林军,危害我龙国江山,纪丞相该为孤分忧,而不是站在这里质问孤!”
龙皓昌摆出了太子的威仪,说得理所当然。
他以为在场的官员都会附和他的话,从前无论他说什么,总有一群人拥护他,可今日却无人做声,现场一片寂静。
纪丞相失望的摇摇头,叹息一声,“庸碌不是错,但你是非不分,构陷忠良,便是大错特错!太子殿下实在是不配监国,臣本不想拿出这道密令的,现在也只能将密令公之于众了。”
“兹事体大,才劳烦诸位过来一同见证,魏公公,把密信拿出来吧。”
魏公公是皇帝最信任的太监总管,他甩了甩拂尘,捧着一个精美的小匣子上前。
匣子上雕刻着二龙戏珠,乃是内廷之物,里面装着一卷黄色的丝绢,盖有皇帝的私印。
“诸位都看清楚了,陛下自知今岁会有一劫,故留有密信,命兴王监国。”
“一应大小政务依照旧制,纪丞相与忠勇侯辅政,静候陛下归朝!”
兴王是个年近百岁的老寿星,让他监国就是个幌子,说到底还是纪丞相把持朝政。
龙皓昌从未听说过什么密信,气得伸手去夺丝绢,“不可能!孤是太子,理应由孤监国,这密信一定是假的!”
忠勇侯抢先一步护住了密信,冷冷道:“诸位都认识陛下的私印,魏公公不会作假。密信便由本侯保管,以免有心之人故意损毁。”
纪丞相点点头,“如此甚好,本相还有个好消息,玄安大师夜观天象,卜了一挂,皇帝得上天庇佑,平安无事,三日后便会归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