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老夫人精神得很,一点都不老。这里确实施展不开,不如咱们去马场,那里地方大,正好可以试试这弓弩,我生的晚,无缘得见老夫人的英姿,不知今日可否让咱们都开开眼?”
在场的多是武将家的夫人和小姐,对这种新奇的弓弩还是挺好奇的,而且本就是夏老夫人的寿宴,自然是要哄着夏老夫人高兴的。
众人都劝着夏老夫人试一试。
一个性子活泼的贵女见郡主和善,便笑道:“郡主,大家都想见识一下这弓弩的威力,据说射程很远,当年夏老夫人就是靠它夺得敌军首级,郡主不如也移步马场,咱们一起去看看。”
荣安郡主正拿着官窑烧出来的粉彩杯喝茶,闻言便重重的放下了粉彩杯,面露不愉之色。
“好好的八十大寿,不送些福寿延绵的吉祥之物就罢了,反而送这些腌臜之物过来,也不知是个什么寓意?”
“女子当以娴静温婉为美德,拿着这个什么……弓箭到处乱射,简直是不成体统!这种器物,乃是最下等的匠人才会碰的,多看一眼,本郡主都觉得脏了自己的眼睛。”
“武将家的女子向来结亲困难,京城里的高门大户都不愿意娶你们,殊不知就是因为你放浪形骸的缘故,身为女子,不学些女子该学的东西,总是学这些旁门左道,哪家贵公子敢要你们!”
刚才说话的贵女被吓得一愣一愣的,忍不住哭出了声。
荣安郡主身份尊贵,又是京中女子的典范,若是郡主这些话传出去,恐怕更加没人愿意娶她了。
“郡主……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只是……”
荣安郡主也意识到自己太凶了,便和缓了语气,找补道:“本郡主教诲你们,也是为了你们好,不像某些人,自己的名声烂透了,还想拉着你们一起下水。”
纪云欢一点都不惯着荣安郡主,夏老夫人想拦都没拦住,眼睁睁的看着纪云欢冲了过去。
刷的一声响,纪云欢又把鞭子抽了出来,一鞭打碎了满桌的粉彩瓷器。
“郡主之所以能坐在这里安安稳稳的喝茶,正是因为当年夏老夫人拼死守住了镇南关!什么叫腌臜之物?送礼自然要让主人家欢喜,夏老夫人喜欢弓弩,我这贺礼就送的好!”
“你方才大放厥词,岂不是连夏老夫人一起骂进去了?”
荣安郡主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惊得声音都在发抖,“护驾!护驾!你放肆!你敢伤本郡主,你疯了!”
纪云欢满不在乎的轻嗤一声,嘲讽道:“不过是几个破杯子,本小姐赔你便是,瞎嚷嚷什么?女子以娴静温婉为德,郡主这般大喊大叫,岂不是失了女子的体面?”
荣安郡主被内侍护在后面,颤抖着手指指着纪云欢,气得浑身发抖,“你……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本郡主不同你争辩,孰是孰非,众人心中自有评论,夏老夫人也是明事理之人,才不会被你的胡言乱语所蒙蔽!”
纪云欢刷的一声收回铁鞭,缠在腰上就成了一条皮质的腰带,她环顾四周,美艳的眉眼仿佛发着光,熠熠生辉。
“我从不觉得娴静温婉有什么不好,但世间的女子不该只有这一种模样,灵动俏丽是美,活泼热情也是美,女子可以相夫教子,也能仗剑天涯,快意江湖!”
“这世间的一切,男子可学,女子也能学,征战沙场,为国为民的女子同样值得敬佩,更不该被人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