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和乔桥关系最好,乍一听闻此事,竟然连最稳妥的松葵都想着带上乔桥偷摸逃走。更不用说看似浪荡不羁,实则相当情深义重的银翘。
当下银翘愣是想找上那少年。
叶花还记得,那本就瞧不起他们、从不与他们交流的清傲少年,任由自己的侍从一脚踢开了银翘。
“她既离了男人活不了,就把她卖给那些有特殊癖好的女子!”说这话时,少年已经换了身奢贵华服,一改之前雌雄莫辩的英姿飒爽,神色淡漠清贵,比寻常大户公子还多了些说不出的威严贵气,可眼底那份对女人或者说是对乔桥的疯狂恨意,愣是让叶花这个见多识广的青楼爹爹不寒而栗。
普通男儿哪里知道某些宅门权贵私下的龌龊,她们有的是玩腻了男郎偶然换个口味,有的却是喜好凌辱同性女子,更有那不爱男郎爱女色的怪人。
乔桥若是落在这些人手里,怕是一辈子就毁了。
叶花也考虑过阴奉阳违,熟知少年心思诡秘竟一眼看透他的想法,冷笑着掏出了一枚纯金令牌晃了晃,哪怕叶花不识其中的权威,光那重量和宫中御制的标记都足以吓得他肝肠寸断。
所以银翘和松葵是他亲手打晕的,并且当着非莫容的面将他们丢在曾经调教过他们的小黑屋里。
虽然非莫容满意的走了,但是叶花却不敢违背他的命令,谁知道这周围有多少他暗中派下的眼线,他不能明目张胆的跟皇权叫板甚至赌上整座青竹楼。
扫了眼热热闹闹正在待客的前堂,看着依然醉晕晕不知所云的小姑娘,举着酒杯虚空邀明月的慵懒样子,哪怕因为光线问题看不真实,那份漫不经心又满是纯真和肉感的魅惑之姿仍是让台下的贵客们迷了眼,一时整个大堂前所未有的安静。
叶花眉头紧蹙的收回视线,亦是心疼为难,但他是整个青竹楼的爹爹,要为这些本就苦命的孩子负责任。青竹楼虽是不济,却也是他们安身立命之所。
他疲惫的摆摆手,“你们要是有心,好好招待那些客人,尽量稳住女客……”话中之意,小倌们岂有不明之理,随即纷纷退回前堂,打算为那个平时对谁都好脾气的笑颜初开没有一丝轻视的小姑娘尽一份微不足道的力。
所幸在小倌们全部散去,被他派到前堂守着的小厮急急的跑了过来。
叶花招招手,小厮过去附耳几句。
“你是说点马庄的翼庄主来了又被匆忙叫走了?”
小厮点头。
叶花说不出庆幸的连声阿弥陀佛。
好一会儿他拍着胸口,捋顺气,嘱咐道:“那几位年轻男客,必要安排一处视线好的包房,还有,把我准备的半面妆面送过去。”
半面妆面是遮住半张面容的面具,既然是为了乔桥而来的男客,叶花还是希望他们可以放心担忧,真正的能被乔桥所惑。
而此时的乔桥尚不明白叶花爹爹费尽心思让她未来的日子能好过些,她懵懵懂懂,满脑子晕乎乎的,一会儿感觉坐着直升飞机伸手抚摸着云层,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在划船指尖碰触到河中的小鱼,总之,捧着酒壶就是不放手,哪怕此刻周围黑暗一片,唯独她躺卧的地方有一团光亮,仍是没能令她醒过来。
仿若伴着烈酒服下了大量兴奋剂,尽管身子骨软哒哒的使不上劲,情绪却难得的高涨着,开心、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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