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山村和小河村都没有大夫,许冬月在山上受了伤,也不知道有没有送去救治。
唐念路过唐家时,先在自家院子里喊了一嗓子:“妈,我去许家一趟!”
不等厨房里的胡芳菲应声,唐念已经跑远了。
待胡芳菲出了院子,哪里还能看见唐念的人影,胡芳菲顿了顿,她听说许冬月的事情了,知道唐念是急着去看许冬月,倒也没说什么,就继续回厨房做饭了。
唐念一路从唐家跑到许家,在门口喘了几口气,才敲了门。
许母杨翠的哭喊声清晰的传了过来,“我苦命的闺女啊,我早说好好的女儿,学什么打猎,现在倒好……”
坐在院子里的许父许大强指着自己这条腿,道:“别哭了!你看我这条腿,现在还不是好好的,死不了!她也是个蠢货,还被咬伤了胳膊,那以后还怎么上山打猎!不就成了个废人!”
听见敲门声,杨翠抹着眼泪去开门,见是唐念,她带着哭腔:“小念,快进来,是来看冬月的吧,冬月在屋里呢,正好,你陪她说说话,我怕她想不开啊。”
唐念还不知道许冬月伤在哪里,但刚才在门外听许大强提了一句胳膊,她先问道:“杨姨,找大夫了吗?”
她的话音刚落,许大强就接了话:“咱们村子哪有大夫,再说哪有那么娇贵,死不了,养几天就好了。”
“有你这么当爹的吗!冬月的胳膊都快废了,万一感染了怎么办!”杨翠气骂道,眼下自己两个儿子已经进城里买药了,她现在是就怕自己闺女想不开。
唐念听了许大强的话,轻嗤一声,看来许冬月在家里的日子也不怎么好过,她没理会许大强,先进了屋。
刚进屋,浓重的血腥味就扑面而来。
她连忙迈了大步,走到床边,她看着躺在床上,紧闭双眼的许冬月,脸上惨白的没有一点血色,虽然胳膊上做了简单的包扎,可血并没有止住。
难道从昨天晚上回来到现在,就只包扎了一次?纱布早就被鲜血染红了,只是一眼,就触目心惊。
而且还不止这一处伤,腿上的咬伤,身上的擦伤,以及右胳膊最严重的咬伤。
“冬月。”唐念轻轻喊了她一声。
许冬月听到是唐念的声音,她眼皮动了一下,却没有睁开眼睛,她嗓音沙哑,勉强发声:“你别管我了,你走吧。”
她的右手已经废了,不能拿笔写字,就连她最引以为傲的弓箭都碰不了了,此时的许冬月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你伤口需要重新包扎,被什么咬伤的?”唐念得给她重新清理伤口,尤其是被动物咬伤的。
“唐念,我活不成了。”许冬月仍旧没有睁眼,眼角却留了两行泪水。
刚才许大强的话她都听到了,家里根本没有钱去请城里的大夫,她父亲说的对,她已经是个废人了,她还能干什么?
唐念看着许冬月这般不死不活,如一滩烂泥的样子,恨不得将她骂醒。
但沉了口气,笃定的开口:“许冬月,你振作一点,我有办法,我一定会治好你的!我先给你清理伤口。”
说着唐念站在门槛,和杨翠说话:“杨姨?有清水吗?冬月的伤口得重新清理。”
杨翠也顾不上问唐念什么,一听是给自己闺女清理伤口,连忙应声去打了一盆清水,她端着进屋:“小念,你会吗?”
要是别家姑娘看到这血肉模糊的样子,怕早吓跑了,就是杨翠,昨天夜里看到许冬月的伤口时,都差点昏厥过去。
现在许冬月的纱布还没有拆,唐念还没看到许冬月真正的伤口,杨翠免不得有些担心唐念,便提醒道:“伤口有些深,小念,你别看了,我怕吓到你,我来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