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也回府了吗?”福元圆眨巴晶亮的眼。
“岳父回去了,他之前受过腿伤,”秦泽将福平远的事大致描述了下,“不过如今已无大碍。”
若不是福平远执意回衙门做事,进京后秦泽便想送他回平国公府休息。
福元圆提了提心:“明日我回国公府看看。”
“这次辎重船是什么人指使下被盗走的可有结论了?”
秦泽摇头,之所以忙到深夜才回府,就是因为审讯那些贼人的事。
贼人都是从各地山匪组成的队伍,号称一年前就在山谷里训练。
本就是为了谋生四处抢掠的人,有人管吃管喝还按月发银两,自是愿意卖命。
况且在山谷里自在,除了每日定时练习功夫就没别的事情,比起做山匪风餐露宿还要躲着朝廷追捕不知好了多少倍。
“银宝说那些贼人的功夫路数有些熟悉,”福元圆问,“可有审问这个方面?”
“都说是他们领队教的功夫,”秦泽眯起眼,“至于是什么路数一概不知。”
“那领队是什么人?”
“无人知晓,”秦泽仍是摇头,“分开审问,每个人的供词都相差不远。”
“说那领队平日里就戴着面巾,连长什么样子都没人见过。”
搞这么神秘?
福元圆心中暗嗤一声,定然不是什么好鸟。
“阿泽,”她目露深思,食指轻轻叩着桌面,“这事情看起来蓄谋已深,连败露之后还能将手尾擦得这么干净,可见对方老谋深算至极。”
秦泽渐渐握紧了拳。
福元圆说的就是他所想的。
杀害朝廷官吏,盗走辎重船,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天理难容的事。
不止秦泽和福元圆,庆元帝此时在御书房仍未安置。
自从冬狩之后,他就总觉得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有一双眼睛正紧紧盯着他和他的江山。
“皇上,”梁公公看了看天色,心中直发愁,“时候不早了,您看安置可好?”
傍晚太子殿下和一众官员前来禀报辎重船的情况后,庆元帝连晚膳都没多吃两口。
在御书房一坐就到深夜,不仅没心思翻牌子,还把前来送绿头牌的公公赶了出去。
梁公公看在眼里,愁在心里。
庆元帝闭了闭龙目,吁了口气:“梁进忠,朕难以安心睡下啊。”
连朝廷的辎重船都敢劫,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如果不是太子紧追上去,那艘船的物资定然就落在贼人手里。
庆元帝越想越气。
“皇上,”梁公公上前一步,苦口婆心劝道,“您要保重龙体啊,这再过两个时辰就要早朝了,您好好休息下才行啊。”
庆元帝缓缓起身:“安置吧,明日还要好好和朝臣讨论辎重船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