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秦泽道,“卢县令,还请尽快做好安排,我们午膳后就立即出发!”
京城镇国公府,书房。
秦旭正和镇国公在讨论辎重船失踪之事。
“太子殿下亲自去了丰安县,”镇国公沉吟道,“这本就在意料之中。”
太子协管户部大小事宜,福平远前往丰安县搜查辎重船下落又传回可能失踪的消息,太子带人前去追查本就是情理中事。
秦旭却没有镇国公这般云淡风轻的态度,他拧紧眉头问道:“万一他们在丰安县搜不到辎重船,会不会顺着三江去找?如若被他们找到又当如何?”
镇国公哈哈一笑,并没有直接回答秦旭的问题,而是站起身背着手缓缓走到书桌之后。
“旭儿,外祖父知道因为程奇正之事,你心头不畅快。”
镇国公拿起镇纸在掌心中婆娑,“但所有事情成与不成,皆需要徐徐图之。”
“外祖父,”秦旭面色一僵,深吸口气将脱口而出的话收了回去,转而道,“旭儿受教了。”
“朝堂之争,”镇国公淡淡地觑了秦旭一眼,开口道,“本就是你来我往的博弈过程。谁也不能一杆子就将对方打倒,总是在博弈之中不断地消耗对方的力量,滋长自身的力量,以达到最后的胜利。”
“这次辎重船一事亦是如此。”
镇国公眯起眼睛,虎目精光乍现。
“没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调走这么大的一艘船,”他摸着镇纸,“被发现的可能性本就不低。”
“我们赌的就是一个时间的问题。”
秦旭颔首:“要将辎重船驶往那个地方,至少需要十天的航程,而要将一应物资收藏并销毁形迹,恐怕至少两天之数。”
“如果太子殿下他们再晚上几天察觉此事,这一盘棋我们就完胜。”镇国公淡然道。
“那倘若他们发现了呢?”秦旭蹙眉,他并不喜欢没有十足把握的事。
镇国公睃他一眼:“若是被发现了,那就弃棋。”
所谓博弈,本就是有胜有负之事。
如果连这种输赢都接受不了,那境界差得还是稍远了些。
他看着外孙紧抿的嘴,心中可叹可笑。
不过面容上却是不显,反而安抚秦旭道:“太子殿下在这一着棋上本就输了时间,赢面只有十之二三。”
秦旭不语。
镇国公又道:“而我们还有后招。”
“外祖父,您指的是?”秦旭眉一挑。
“你忘了?西南的战事,那才是重中之重。”镇国公淡淡一笑,“即便太子将辎重船寻回,西南战事他也躲避不了。”
“只要太子下了西南,”镇国公一把将镇纸握在手里,“我们就大有机会行事。”
秦旭神思飞转,面上闪过一丝欣喜:“外祖父果然雄韬伟略,旭儿学习了!”
镇国公哈哈大笑:“旭儿,你可要知道,外祖父就站在你的身后,随时给你最鼎力的支持。”
“旭儿谢过外祖父!”
秦旭来镇国公府一趟,与镇国公一番讨论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镇国公府。
镇国公望着秦旭离去的背影,长长地吁了口气,背起双手沉思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