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孟经被顺利带回,邹世高提起的心总算安了下来,顾不得已经是下衙时分,草草用了些吃食就与属下投入到案情分析中。
丝毫不知贡院外的考生们已经因为听说会试作弊之事后群情奋涌。
“我等十年寒窗苦读,其中艰辛言辞难形容其万一,却有人在会试作弊!占去了本来应该属于我等的大好机会!”
“这不公平!”
“这令人发指!”
“我们要求个公道!”
“走!我们去京兆尹府静坐抗议!”
“走!”
一群群考生往京兆尹府涌去。
守在衙门前的士兵看着涌涌不绝的人头,吓得忙拦在台阶前。
“这这这……已经下衙了!下衙了!你们有事明天再来!”
众考生看着禁闭落锁的衙门,一时面面相觑。
“走!咱们去京兆尹邹大人的府上去喊冤!”有人提议道。
瞬间就有人回应:“没错!受这等冤屈谁睡得着吃得下?邹大人素来有青天大老爷之称,断然不会对我等的冤屈坐视不理!”
群情愤慨,在领头考生的带领下,齐齐往邹府方向走去。
守门士兵这下吓傻了眼。
他要吓走这些示威抗议的考生,可没想着把人往邹大人家里赶啊!
邹大人要是知道了,会不会踹他啊?
再说了,邹大人还在衙门里挑灯办事呢,这些考生去邹府会不会坏事啊!
腿软的士兵心中纠结,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往里跑去。
邹府。
邹世高忙起来时常不回府用晚膳,是以邹老夫人早已习惯了独自在院子里用膳。
今天趁着老爷不在,邹老夫人悄咪咪地多吃了两块红烧肉,正在为那肥而不腻入口即化的幸福感回味着,就听得管事着急火燎地进来禀报。
“什么?门口集满了示威的学子?”
邹老夫人蹭地站起了身,“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管事擦了擦额头的汗:“老夫人,听说是会试作弊,学子们都义愤填膺地来找老爷求个公道。”
“咱们府门口挤得脚都下不去了,那些学子说要是老爷不出去说道说道的话,今个夜里就不走了。”
邹老夫人蓦然一惊:“会试作弊?这可是天大的事!不能坐视不理!”
“走,出去看看!”
“老夫人,”身边的丫鬟忙举着帕子追了上去,“您先擦擦嘴……”
邹老夫人刹住脚步,动作优雅地接过帕子将嘴角拭干净,瞥了眼帕子上的油渍道:“那五花肉好生收起来。”
纵然已经听了管事绘声绘色地禀报,在推开府门看见满满静坐的学子时,邹老夫人仍是忍不住抽了口气。
学子们见府门大开,为首的学子忙站起身,哪知迎出来的是个老妇人,不由问道:“这位老夫人,我等想与邹大人对话。”
邹老夫人微一颔首,解释道:“邹大人今日在京兆尹府忙碌,至今未归。只传了信回来说怕是今夜会宿在衙门里。”
这话一出,学子们愣了愣,一时议论纷纷。
“先前我等去了京兆尹府衙门,衙役说衙门已然下衙,老夫人,您该不会是……”为首学子面带疑惑。
邹老夫人思忖一瞬:“既然如此,老身便与尔等一道去京兆尹府寻邹大人,你们说这样可成?”
原本还带着疑虑的学子们闻言,对邹老夫人的话信了几分。
“成!如此就有劳老夫人带我等去趟京兆尹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