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武场里霍霍声声不绝,练武场外,花氏提着食盒渐渐步近。
她面容含笑地进了练武场,将食盒中的茶水端出放在桌上,目光在场中滑了一圈,若有似无地看了眼与沈从喂招的秦泽。
沈从余光瞥见了花氏,又与秦泽斗了几个回合,才笑着收了手:“太子的功夫相当不错,假以时日进步定会更大。”
秦泽笑着承让。
“艾娘,你怎么来了?”
沈从快步朝花氏跑了过去,花氏拿起一旁的毛巾踮起脚为他擦汗,眼里盛满了温柔:“给你们送些茶水过来。”
福元圆从一旁拿了干净的布巾给秦泽擦汗,眼角余光瞥过舅舅和舅母,从两人的相处来看感情似乎相当不错。
秦泽顺着福元圆的目光看了过去,眸色微转笑道:“时候不早,我们用过早膳便去春江诗会吧。”
春江诗会自是在江上举行。
自觉是碍着二姐和二姐夫的福元珠做了一晚上的思想斗争,仍是没经住出门游玩的诱惑,喜滋滋地换了男装跟在福元圆后头出了沈府。
反正常大公子同样也是碍事的人,比起来她还袖珍许多呢。
一行人到了江边,远远就看见常益德等候的身影。
“扬州城的春江诗会颇为有名,”常益德带路,引着众人往江边的桥上走去,“据说每年在春江诗会上都会出不少让人传诵的经典诗篇,是以从各地过来参加诗会的文人学子很是不少。”
这件事福元圆是知晓的,遂点头接话道:“是以这条桥,原本名叫雨停桥,后来又被人称之为会诗桥。”
“没错,”常益德眼睛一亮,笑道,“差点忘了表弟妹是扬州城长大的了。”
众人一边说话一边上桥,走着走着,常益德突然发现福元圆娘家的弟弟好像老往他身后躲。
他不解地看了眼福元珠,见她咧嘴一笑,指指前头让他先走,一时又不知要说些什么,遂点点头关心道:“福五弟,人多可要跟紧了。”
福元珠点点头,她就是要尽量减少存在感呀!
以免打扰了二姐二姐夫!
她多贴心。
躲在高大挺拔的常益德身后,正好挡住她的身影,再好不过了。
会诗桥上人很多,都是往着桥对面的画舫而去。
春江诗会举办的地点正是江对面的画舫之上。
江面上的画舫一艘连着一艘,画舫各式各样,美轮美奂。
众人走到桥上,忽地听见前头传来了吵嚷的声音。
“孟经!你给我说说,为什么对我妹妹始乱终弃!”
说话的是一个青衣布衫的年轻人,正被两位小厮揪住胳膊,双眼喷火地看着对面锦衣华服的公子。
那叫做孟经的锦服公子‘切’了一声,鄙夷地看了眼青衣布衫的年轻人:“罗启!你可好生说说清楚,谁对你那妹子始乱终弃了?明明是你家妹子想倒贴本公子好吧?”
“孟经你血口喷人!你胡说八道!明明是你骗了我家妹妹!”罗启睚眦欲裂,愤怒至极。
孟经却摆摆手:“吵死了,给本少爷将他丢下江去!”
数名小厮应了一声,齐齐将那罗启举高,往桥下扔了下去。
“前头怎么了?”
因为这一出,人潮突然汹涌起来,都推搡着想前去看看热闹。
秦泽忙将福元圆护在怀里,而福元珠则被后面的人推得一个趔趄撞上了常益德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