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再瞧瞧二楼坐着的花魁。”
语毕,人们齐齐扭头看向花魁:“诶,那花魁脖子都没露出来,哪里瞧得见有没有红痣?”
时值冬日,花魁脖子上围着雪白的围领,莫说红痣,就连脖子上的一丝肌肤也看不到。
“这可不就是玄机之处了!”
那笑谑之人嘿嘿一笑,“看来咱们徐才子艳福不浅哪!”
周围的人明白过来,登时哄堂大笑。
福元珠早就趴在窗边看热闹,对闹哄哄的人群惊叹不已:“二姐,这扬州城真真太有意思了。”
随着一幅幅画作的展示,众人或惊艳,或叹服,就连秦泽也忍不住点评道:“扬州城的才子们画功都颇为不俗,皆在水准之上。”
福元圆笑眯了眼:“阿泽不会因为他们画的是花魁而心生反感?”
秦泽挑眉,好笑道:“为夫是这样目光窄浅之人?”
趴在窗边的福元珠略有羞涩地用手堵住了耳朵,自打离京以来,她便发现二姐和二姐夫之间的感情非常好,和她认知中夫妻的相敬如宾简直是天地之别。
两夫妻的情话绵绵时时让她检讨着自己这个拖油瓶太过碍眼。
哎!
若不是扬州城这么好玩,她一定会躲在沈府的小屋子里,不打扰二姐和二姐夫的。
“常大公子的画作摆出来了,”银宝低呼一声,“哎呀,画得跟那天仙人儿似的,好美呀!”
常益德位置排在最后,是以他的画作是最后一幅被展示的。
福元圆眯眸看去。
果然如银宝所说,常益德笔下的花魁不仅毫无俗世凡尘的脂粉气,反而平添了几分出尘脱俗的味道。
常益德在作画上本就有极高的天赋,不过寥寥数笔,就勾勒出花魁的容颜身姿,尤其是那绝尘的气质,比起扬州城才子们的画作来说,更让姑娘们心喜。
纵然只是任人糟践的楼里姑娘,谁个不是打心底希望自己能脱凡于世?
是以,原本手里捧着小花想要给四大才子的画作送过去的姑娘们,都纷纷倒戈走向了常益德。
常益德面带俊雅的微笑,伸手接过一朵朵由蘩红楼的姑娘们送过来的鲜花。
不少姑娘见常益德清俊过人,胆子大的还会冲他抛上一个媚眼,常益德皆保持着绅士般的微笑,丝毫不见窘迫和恼怒。
常大公子变了呀!
除了福元珠之外,二楼雅间的所有人心里都冒出了同一句话。
换了往常的常益德,别说参加这样的画会,就是让他过来看上两眼,怕不都会认为污了他的眼睛。
更别提接受姑娘们送花时的淡然雅意了,这换了以前,还不得怒斥人家姑娘不庄重急跳脚地逃离现场?
毫无悬念常益德夺得了‘花魁画会’的第一,就连四大才子也上来与他拱手笑谈了好一阵子才纷纷散去。
“常表哥,你怎的来了扬州城?”
正欲离去的常益德被安顺拉住,直到上了楼外楼雅间看到秦泽等人,才诧异地摸摸鼻子道:“我还以为安顺唬我玩呢,没想到表弟和表弟妹当真来了扬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