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元圆扯了扯嘴皮:“以你的距离,与我们尚有半丈距离。”
“而今日本宫与碧青郡主皆是身着红裙,”福元圆抬脚做了个示范,“抬脚时裙摆扬起,试问颜色相近的裙摆,以你的角度又怎么一眼就能看出是谁的裙摆扬起?”
“似乎有些道理,”有附近的贵妇低语,“两人裙子颜色相仿,的确不好辨别。”
贵女神情一滞:“我……”
“太子妃能言善辩,真是让本郡主长见识了!”碧青郡主上前一步,“此刻人证物证俱在,还想抵赖不成?”
“这盆牡丹是本郡主精心挑选送给太后娘娘的,难不成本郡主脑子进水了将它踢翻?”
听起来好有道理。
福元圆冷笑:“所谓人证不足取信。所谓物证,本宫倒是也有物证,不知各位是否有兴趣看看?”
碧青郡主嗤了一声:“不知太子妃娘娘除了口齿伶俐,还能提供什么物证?”
福元圆走向倒地的雕花木架,伸手在断裂的切口摸了摸,片刻后便直起身道:“物证就是这雕花木架。”
“这雕花木架断口平整,除了有少量的木刺渣子外,几乎可以说是平口断裂。”
“而断口处为了掩人耳目,新刷了漆,仍未干透,”她伸出食指给大家看,果然指尖上粘了少许朱红色,“要证明是本宫踢翻木架,还是碧青郡主所踢,其实一点也不难。”
“只需找人仔细看看我们两个人的裙摆上,倒地是谁的沾惹了新漆和木屑,就可以分辨清楚。”
碧青郡主闻言,登时刷白了脸。
福元圆嘴角噙了一抹淡淡的笑:“还请太后娘娘请个公正公允的人前来辨别。”
“不如就有臣妾来瞧瞧?”太后娘娘尚未回话,就见淑妃从后面走了上来,“还请太后娘娘允可。”
太后面无表情地摆摆手:“去吧。”
淑妃上前,走到福元圆跟前冲她眨眨眼,随后便有婢女将福元圆的裙摆稍稍平齐地抬了起来。
“太子妃娘娘的裙摆纤尘不染。”淑妃点评了一句,随后又走向碧青郡主。
碧青郡主冷眼瞧着她,压低声音道:“淑妃娘娘这是凑什么热闹?”
淑妃勾唇:“日子清闲,有热闹可看自然不能错过不是?”
言罢,示意婢女抬起碧青郡主的裙摆。
其实,不仅是淑妃,附近的贵妇贵女们都探头过来,深怕错过了好戏。
淑妃伸出手在裙摆一处粘了粘,在展开手指时,周围的声音霎时响亮起来。
“真的有新漆!”
“居然是碧青郡主踢的,她这是为了什么呀?”
“自导自演一出好戏?”
碧青郡主脸白了又青,青了又黑,忽地眼皮一番就晕了过去。
福元圆委屈地看向太后:“谢谢皇祖母公正公允地还原事实真相!只是,碧青郡主这般设计元圆,元圆还想向皇祖母讨个公道。”
太后深吸了口气:“太子妃此言怎讲?”
“请皇祖母让碧青郡主向元圆亲口道歉。”
晕厥过去的碧青郡主身子倏地一僵,眼睛闭得更紧了几分。
太后瞥了一眼碧青郡主,没好气道:“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