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猛地睁圆了眼,将福元圆拉到身前,盯着她问:“满满,你什么时候跟太子合伙的?怎也没跟娘说一声?”
福元圆挠头:“霓裳楼就开设在太子名下的学海泛舟宫,所以女儿就顺便拉太子合伙了。”
“……”
沈氏摸摸下巴,拉太子合伙是这般容易的事?莫非太子本身就对她家满满有别样的意思?
“满满,来,给娘说说你对太子的看法。”
看法?
福元圆想了想:“太子这人还挺爽快,也好说话。”
沈氏挑眉:“还有呢?”
“还有?”福元圆又想了想,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娘,满满觉得太子也是个扮猪吃老虎的性子,所以才跟他合伙来着。”
“哦?”沈氏目露深思,思忖片刻问道,“合伙人第一要素便是信任,看来满满觉得太子可信?”
福元圆一脸怪异地回望沈氏:“娘,明明是你亲口跟女儿说太子此人端方正直,值得深交。怎么这会儿又担心上了?”
沈氏被堵得无语,摆摆手道:“去吧去吧,早去早回。”
福元圆离开海天院后,沈氏唤了舒三娘进里屋:“朱嬷嬷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舒三娘掩好房门,走到沈氏跟前压低了声音:“奴婢按照夫人的吩咐,这些日子经常在朱嬷嬷面前打理妆匣。并且时常戴着夫人赏赐的金镯子,奴婢见朱嬷嬷眼红不已。”
眼红就对了。
沈氏眯起眼睛,对付朱嬷嬷这样的人,抛出诱饵是第一步。
只要朱嬷嬷贪心,便会叼住诱饵不放,那——
就怪不得她有怨抱怨,有仇报仇了。
虽说这辈子朱嬷嬷还没真正做出什么害她的举动,但每每想到前世因朱嬷嬷而滑倒丧命的雨夜,沈氏就难以安寝。
所以沈氏便,咳咳,从众多话本子里特意为了朱嬷嬷精心选了其中一个桥段,然后决定一试。
沈氏将想法给舒三娘一说,舒三娘立马就精神抖擞地领了任务。
概因上次红玉之事,朱嬷嬷毫不讲理地想要掌掴她的女儿晴儿,舒三娘就看朱嬷嬷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欺负自己的女儿,那可是比杀了她更让她愤怒。
更别说这些日子朱嬷嬷在海天院各种大大小小的搞事情,早让舒三娘想好生反击一回了。
“奴婢跟朱嬷嬷说,”舒三娘手里抚着腕间的金手镯,确实是沈氏多年前赏赐她的宝贝,“夫人平日里大方,对做事认真的下人不时会打赏些金银首饰。这个镯子便是夫人赏赐奴婢的。”
“然后,奴婢擦拭夫人收藏金手镯的妆匣时,正巧被朱嬷嬷看见了,”舒三娘仔细讲着,每一步都是按照沈氏吩咐去做,“奴婢赶忙将妆匣合上,朱嬷嬷假装没看见,还跟奴婢聊别的话儿。”
沈氏满意颔首,舒三娘的举动和朱嬷嬷的反应,跟话本子里描述得一致无二:“那你可有说我虽大方,但最见不得下人监守自盗?”
舒三娘忙点头,笑道:“有的,奴婢当时将妆匣抱得紧紧的,无意将夫人这话说了,就赶忙将妆匣锁了。”
沈氏闻言,缓缓露出笑容:“好。那接下来,可要盯紧朱嬷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