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芷涵笑着说:“这跟文理科没什么关系吧?那两个女孩,究竟哪个是李赫的女朋友啊?”她的视线,一会儿落在安静坐着的桑藜身上,一会儿落在忙里忙外的赵金珠身上。
陈菁说:“李赫的女朋友是桑藜,就是最漂亮的那个,她有点不太善于和人交往。另外那个姑娘是李赫的秘书,也像是他的妹妹一样,很能干,不知道你见过没有,也是咱们信仰的人,不过比我们小几岁,刚参加了高考呢。”
郁芷涵摇了摇头,又问:“季寥呢?说实话你说季寥跟李赫分手的时候,我心里还挺难过的。比我自己跟康行健分手的时候还要难过,我以为他们是不会分开的,季寥那么喜欢李赫,我在首都和她吃过两次饭,每次提起李赫,她都像所有恋爱中的小女人一样充满了爱意。你说她对将来太不自信,可谁又对将来自信了?还是说,是因为桑藜这个女孩的关系?”
陈菁转头去看桑藜,正好桑藜也看向陈菁,桑藜跟这里好多人都不熟,看起来她有些无所适从。陈菁就对桑藜挥挥手笑了笑,转头对郁芷涵说:“我不知道,我原来也以为是这个原因。但是和桑藜接触久了,我知道她不是我们想象的那种女孩,也许,季寥正是比谁都清楚这一点,才很放心的离开李赫的。我刚回来的时候从他们家路过,就想去看看她回来了没有,结果他们家都搬走了。班里同学,还有谁跟季寥的关系比较好的吗?”
郁芷涵摇头说:“你傻了?你和季寥才是同班,我读的是理科好不好?也许,这也是各人的缘法吧。说说你的男朋友吧,看起来也挺帅的……”
陈菁回来找过季寥,其实李赫也找过季寥。不过他没有找班里的同学,那时候季寥跟班里的同学都不是很亲近,她本来就是复读生,除了李赫自己,她大概也就是和陈菁走得近一些了。李赫倒是去拜访过他们班主任,从班主任那里得知季寥他们家都搬走了,说是搬到了首都去了,李赫记得自己曾经建议季寥让他家里在首都买房,也许他们就真的是搬到首都去了。
首都那么大,人海茫茫,如果季寥自己不愿意再跟他联系,真要找到她,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李赫怎么也不相信,他和季寥,就像无数个青春故事一样,留下回忆,也留下无尽的遗憾。说唯心也好,说盲目也好,李赫有个执念,就是他和季寥,一定会在某一天突然偶遇的。
康行健也和其他的男生聊够了,朝着郁芷涵这边走了过来,陈菁呵呵笑了一声,扬起了自己的头,去找她的齐思远去了。至于康行健走到郁芷涵面前,会和她再聊些什么呢,陈菁没有回头,也不会去倾听,不管那会是什么样的故事,那也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
同样作为家属,在一帮高中老同学面前,齐思远可比桑藜更能发挥。对于男生来说,只要杯中有酒,只要嗓门够大,只要性子够爽快,很容易就能与周围的人打成一片。陈菁发现齐思远不用她特别关照,再看到桑藜像看救星一样的看着她,只能坐在了桑藜的身旁。
终于该散的散,该走的走,李赫和桑藜离开信仰市,回到了桫椤乡的老屋里。就他们俩,其他的兄弟姐妹各有各的事情,赵金珠也和李赫的老妈乔楚一起回省城了。二姐李荻本来留下陪着奶奶的,李赫他们来了之后,她就回县城去陪自己的父亲,也就是李赫的大伯。
当他们回去时,再多的风光,再多的热闹,也归于平静,老屋的门依旧呀呀作响,老屋的水管流出来水依然是冰冰凉凉的山泉,老屋外面的老树依然枝繁叶茂。奶奶也依然喂着她的鸡,喂着她的猪,也依然用矫健的步伐走进菜园里摘菜。
只是李赫和桑藜都看到,在吃饭的时候,奶奶总是会有一瞬间的走神。
就那一下,桑藜眼睛里都噙满了泪水。
晚上的时候,电灯比过去亮了很多,可是在整个山里的夜色中,那一点那灯光显得依旧那么的单薄。虽然是夏天,可是窗外的风哗啦哗啦的刮着,在门外坐得久了,就会有一股寒意。但是桑藜喜欢这样坐着,李赫坐在爷爷常坐的那张竹椅上,桑藜则搬了张小板凳坐在李赫身边,侧身趴在他的大腿上。
夜晚的风吹啊吹,吹到桑藜渐渐迷糊起来,李赫就把她抱起来,放倒了她曾经睡过的那张床上,盖好被子,再吱呀一声掩上门。
桑藜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在老屋里总是睡得特别的好,一觉醒来,感觉整个人都非常的舒服。听到门外有劈柴的声音,桑藜自己在屋子里就笑了起来,走到火塘边上,奶奶看到她,就从火塘里扒拉出几个烤得热乎乎的土豆,微笑着,脸上满是岁月的褶皱。
过去的时光终究是不会再回来了,桑藜拉开老屋的门,在一片耀眼的阳光下看着李赫正赤裸上身,汗流浃背的把老屋后面的柴都劈掉了一半,默默的去厨房里用那个老旧的大茶杯为他接了一杯山泉水。
“你猜我在想什么?”桑藜看着李赫大口大口的喝水,笑盈盈的问了一句。
李赫放下大茶杯,想了想,说:“是在想当年那个画家吗?”
桑藜惊讶的看了一下李赫,问:“李赫你会读心术吗?”然后她又笑着说:“我希望他再来给我们画一幅画,还是三个人,不过……”她突然有些羞涩的说:“我希望还有一个,是我给你生的孩子。”
李赫哈哈大笑,说:“一个怎么够?怎么也得生一支足球队吧?”
桑藜把脸一拉,呸了一声说:“那你另外找人给你生吧,姐姐我不伺候了!”说完走回屋里,看到奶奶正坐在火塘边对她笑,她突然想起这老屋的木墙是透风的,想必她说的话奶奶也听到了,一时间那张脸臊得通红,忙忙慌慌的就往屋里躲,却不小心把头在门楣上撞了一下,咚的一声就起了一个大包。
桑藜突然有些恼怒的想,自从认识李赫以来,她的头上就不止一次撞起包了,这又是什么道理?
7月20日,从阳光灿烂的老屋回到省城光阴市,光阴市却在下雨。
桑藜回家深居简出去了,李赫回公司处理堆积如山的文件,差不多是他刚进办公室呢,作为家园娱乐CEO的康行健就找了进了,一见面就说:“黑哥,出大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