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大声些,好叫这堂外旁听审案的百姓们都听得到。”房乔似乎没有听清白申低声嘟囔的话,紧绷着脸要他把话说得清楚些。
这时,堂外人群中有人高声叫道:“老爷,我们都听到了,这人说方才那婆娘说的都是实情。”
“好吧,白驿长,既然你说珠娘方才所说都是实情,那么就由你来对老爷和诸位父老兄弟说一说,唐某是于何时何地,因何事由,花了多少钱财主使你派人放火烧掉‘羊羊羊’汤饼馆的吧?”唐介休不待房乔开口传唤堂外叫嚷那人上得堂来答话,就走近白申,两眼直盯着他,问道。
“你,你是为了逼杨凌答应与你合伙开办汤饼馆,才这么做的……”白申迅速抬头望了唐介休一眼,又低下头说道。
“老爷,您都听到了吧,堂堂的原平陵驿的白驿长,居然说唐某为了逼迫一名驿站的伙夫与我合伙开办汤饼馆,就花钱主使他派人放火烧了汤饼馆,这未免也太过牵强些了吧。诸位父老兄弟,你们有人相信白申说的话吗?”唐介休脸上挂着不屑的笑容,转身冲堂外的人群中问道。
“我们信……”不知是存心起哄,还是说的实话,人群之中竟然有人如此答道。
“来人,准备好笔墨纸砚,白申,本县命你再说一遍,唐介休是于何时何地,因何事由,给了你多少钱财,主使你派帮厨小子放火烧了‘羊羊羊’汤饼馆的?”房乔对一脸尴尬的唐介休视若无睹,转身来到公案后坐下,吩咐书吏准备记录下白申的供辞。
随着白申开始张口招供,唐介休头上的冷汗难以掩饰地又冒了出来。
所幸的是,房乔在命书吏记录下白申的供辞,当堂吩咐白申签字画押之后,就宣布了退堂,改日再开堂审断此案,令唐介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退堂之后,杨凌再次被房乔传到了后堂,劈面就冲他问道:“今日开堂审案时的情形,你瞧出有什么不对头了吗?”
杨凌兀自在对房乔没有当堂逼问出唐介休的口供心怀不满,一听他问出这话,不由得一愣,脱口问道:“不知老爷指的是什么?哪里不对头了?”
“你没发现,有人在暗中煽惑民意,企图帮白申、珠娘减轻罪责吗?”房乔目光如炬地盯视着杨凌,冷冷地反问道。
“那,老爷今日在录完白申的口供后,并没有逼使唐介休开口招供出主使白申纵火的实情,草草退堂,又是不是有意替唐介休开脱罪责呢?”杨凌见左右无人,基于对房乔的强烈不满,也不禁脱口质问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