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灵瑶道:“说得好,就算吕文德再昏庸无能,可也连升三级,被封了‘卫国公’,深得贾似道厚爱。贾似道的心腹俞兴出任四川制置使,广兴‘打算法’,诸多抗蒙将领均受牵连,唯有吕文德不但没有丝毫影响,反而如鱼得水,步步高升,这却是为何?”
郭襄面色一沉,说道:“你就将想要说什么,直言无妨。”
向灵瑶道:“吕文德在襄阳只不过是傀儡而已,所有军令都是有令尊一手操控。我还听说令堂大人机智无双,在俞兴出任制置使之时,曾献上双龙珠,极力巴结。那‘打算法’便出自令堂大人之手。”
郭襄怒道:“你血口喷人。”
向灵瑶道:“这件事情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我。我父帅镇守涪州之时,只不过跟俞兴有些嫌隙,便遭此大祸。三年前吕文德为淮西招抚使,兼知濠州,节制濠、安丰、寿、亳四州军队。淳祐五年春,蒙古大军围攻五河口,吕文德迎战不利,乃焚毁堡寨,撤退到濠州固守,即便如此,宋廷赐给他缗钱百万以犒师。这中间若没有令堂大人的‘机智’,焉能得百万军资?”
郭襄道:“朝廷出钱犒赏,於我郭家又有何干系?”
向灵瑶“哼”了一声,说道:“谁不知道贾似道一手遮天,朝廷的钱就是贾似道的钱。贾似道可没有那么好心出钱犒赏三军,那百万军资不过由其他地方强征来的。合州和涪州本就是兵家要地,军资年年吃紧,我向家捐尽万贯家资仍是入不敷出。就因为这笔犒赏的钱未能按时募来,便有了后来的‘打算法’。”
郭襄道:“你家门不幸,我也很同情你,可是军国大事焉是我等妄议的。贾似道欺上瞒下,倒施逆行,你不去寻他去理论,却来找我郭家的晦气,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今天落在你的手里,我也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柳伯见郭襄自报家门,忙遮拦道:“姑娘还请谨言慎行,此刻的柳园不同往昔,莫要因口舌之利招来杀身之祸。”
郭襄道:“怎么?就因为我是大宋的子民,就能招来杀身之祸么?”
柳伯道:“三年蒙古和大宋已经结盟,这三年双方的确是秋毫无犯,焉能因为姑娘是宋人就难为姑娘。柳园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小老二还恳求张天师和向姑娘体恤一下,别搅扰了夫人的兴致,向姑娘和郭姑娘的恩怨就此搁置,日后再说,如何?”
向灵瑶冷笑一声,说道:“就算我答应了,却有人不答应。”向灵瑶说完瞧了白兰法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