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取缔了原来独尊儒家的思想决策,改为以法家为主,墨家和儒家相辅助。
步骘虽然是扬州大儒,但是他的思维并不拘泥。
相反,以武行出身的步骘本身的思维也是十分跳跃的,这也是为何他的女儿,步练师也不是一个大家闺秀,扔开了女红刺绣,自幼就喜欢舞刀弄枪。我的举措甚和步骘的心意,而且我所讲头头是道,听到精彩处,就连步骘自己也在心里暗声喝彩,使得他自己也不的不承认,自己有这么一个女婿,绝对是前生修来的福气啊。
人说一个女婿半个儿,很自然的,看到我如此优秀,步骘内心也是极为欣慰的。
“大王,老臣有一句话不得不说!”这时候,站在步骘身后的白胡子老头缓缓走了出来。
“哦,原来是李大人,但讲无妨。”
李大人欠了欠身,清声道:“大王此举,显以法家位尊,墨家次之,儒家排末。如此一来,你让我等研究了一辈子儒学的老骨头何去何从?”
李大人是个聪明人,作为南冥的儒学大家,显然心中对我的新令十分抗拒的,但他绝对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顶撞我。否则,他们全族都会遭殃,所以他用了一种比较委婉的说法,来表示自己内心的多少不满。
“你们原来干嘛,现在依然如此。业余时间,尔等依旧饮酒作诗,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若有朋自远方来,既来之则安之。”我这一句话虽然狗屁不通,但是也有部分聪明人心领神会。
不过,作为老学究的李大人,则对我的一番说辞十分不满,他认为这是我在故意羞辱他们的儒学。李大人神色一正,严词道:“大王!九州各国尊儒风盛行,儒学正当鼎盛之时!大王此举,定会招致九州各地大儒的口诛笔伐!”
我早就做好了跟这些老酸儒打口水仗的准备,听了李大人的话,也不生气,反而摇头微笑道:“李大人,你这么说就错了。其实,在本王看来,儒家之说在于世间善与美,却从未点破这世道那些丑恶的面孔,对于太平盛世而言,儒家思想就应该传播于天下。而对于救国、强国而言,法,无疑才是最好的武器。”
“哼,若真是如此,那为何史书上从无可考之证据?道不过三代,法不二后王!”李大人已经忘记了自己原来的本义,言语也开始有些偏执了。
“呵呵,‘人之初性本善’,此语无错,但也正因如此,导致师学偏颇。本王以为,人的本性中,善和恶两种因素都有,有的人天生就善多一点,有的人恶多一点;这与遗传基因有关。后天的环境和他人引导,使一些人弃恶扬善,也使一些人恶贯满盈,所以,我们更应该以‘法’来约束人们的行为。”
我顿了顿,借着说:“九州诸国历来以‘性本善’制定政策,而自本王开始,我南冥国,一切以‘性本恶’为前提。我们要坚持‘无赖原则’,在制定政策时,假定人人都是无赖。就连刚出生的婴孩也一样,婴孩出生之后,父母亲友要对其进行良好的引导;待其进入学堂之后,师长再对其进行各方面的教育,为其人生规定一个框架,使其在这个无形的约束力当中成长。”
我见李大人又准备开口,急忙问道:“李大人,本王问你一个问题,你若答对,本王就以儒家为尊,法家次之如何?”
“好!”李大人暗想,自己堂堂大儒,难道还猜不出一个谜题么,当下不由得在心中有些不满。
“打个比方。李大人现为一郡之太守,在你治下有两个县,左右为邻,在两县之间是条宽大的河流。此河,水流湍急,一遇暴雨就会洪水泛滥。连续三年,河东县一直上报,说暴雨连天,洪水决堤,河东县令率领全县老幼抗洪抢险、奋战一线,终于将损失降到最低;而河西县却无任何生息,县令功绩一般,平平无奇。”我看着李大人,笑问道,“那么李大人,你认为,这个河东与河西两县的县令如何?”
李大人脑子都不过,就直接回答道:“自然是河东县令优秀!”
“哦,可否仔细说来?”
“洪水决堤,天灾忽来,河东县令率领老幼抗洪抢险,将损失降低,这说明此人能力卓越。而那河西县令,既然无声无息,肯定是隐瞒灾情,此等庸人,留着何用?”
我听罢,转头看向其他官员,问道:“诸位以为如何?”
众官员无人接话,他们都陷入了沉思,就连步骘也是低眉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