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剁了这群杂碎!”
“替三哥报仇!”
几十名山贼蜂拥而上,然后迎接他们的是蒋钦等人留下的几十个杀机四伏的陷阱!
首先是绊绳,然后是埋在草堆之中的尖刺。有几个山贼冲得过快,被绊绳绊倒之后面部直接着地,来不及惨叫就被尖刺穿透了头颅!
“有埋伏!”
这话刚出口,他们的上方就有十几只粗大的木刺飞吊而来,被尖锐的木刺撞到的人,非死即伤。
“出来!”
“给我滚出来!”
山贼们怕了,他们缩头缩尾地站在道路上,眼睁睁地看着伙伴死在不知名的敌人陷阱之下,他们第一次感到了死亡的恐惧。他们不敢进入树丛,仿佛里面有噬人的恐怖魔兽一般。
恐惧致使,走在最前面的二十几名山贼聚拢在一起,就在他们继续前进的时候,顿觉脚下一软,失去重心的他们大叫着跌入了一个大坑之中。
“喂,老九,你们怎……”后头的几名山贼急忙拿着火把过来,当火光将坑中照亮时,他个个倒吸了一口凉气,瞳孔瞬间放大。
“啊!啊!!!”终于,有一个年轻的山贼因为过度惊慌扔掉手中的武气,就往山寨之中狂奔。剩下的十几名山贼哪里还敢久待,纷纷往山寨里跑,最后还将大门关得严严实实。
“嗯,不错。”我笑着点点头。
不过,我这一说话,很快就引来蒋钦等人的注意,蒋钦他们这才发现,我就在他们身前一棵大树的树杆上,也明白原来我一直在暗中观察他们。
由于那个位置树叶茂密,周边又有粗大的树干遮掩,很自然地成了视觉死角。现在,若不是我故意将声音放出来,他们根本就发现不了我的踪迹。
“听到没有,主人就在那里看着我们,我们一定要做得更好!”
“嗯!”
我这一声“不错”,既是对他们的肯定,也是对他们的激励。
然而,在山寨大门关闭之后,接下来的两个多小时里,血杀队再没有任何动作,他们仿佛突然消失了一样。
任红昌似乎终于明白了,她瞄了我一眼,暗中点点头。血杀队他们从始至终都在贯彻我的一句话,那便是完整地出去,完整地回来。血杀是一个集体,他们的战斗靠的是集体的智慧和集体的合作。由于,、他们平日的训练都在一起,而且经常厮杀,很自然地养成了默契,所以在执行刺杀任务的时候,能够完成得很顺利。
此时,山贼们草木皆兵,为了不出现人员伤亡,所以蒋钦让队员们暂时隐蔽,以逸待劳。山贼们越是精神高度紧张,他们就越容易疲劳,一旦他们的精神开始涣散的时候,那便是血杀队夺人头的时刻!
我这时候已经换了一个位置,轻轻地躺在树干上,笑着对任红昌道:“你也躺下来休息吧,夜里凉,来,到哥的怀里躺躺。”
任红昌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看着我。
我耸耸肩,轻声道:“告诉你,在解下来的四个时辰内,血杀是不会出手的。”
任红昌听后美目一瞪,似乎明白了什么。
“知道了?呵呵,你这丫头也很聪明吧。”我笑了笑,“不过,你可能也不太清楚,他们的用意,反正闲着无聊,我就来讲解一下吧。其实呢,这个计策应该是甄毅想出来的,以蒋钦的脑子恐怕不会有如此绝计。蒋钦最多会让血杀休息两个时辰,然后翻墙而入,继续暗杀。不过甄毅考虑地更为周全,他认为山贼们会在这个时候布防,并且叫人放哨,而放哨的人肯定是战斗力低下的,而战斗力高的则会集中在一起休息,等候血杀出现。若是依照蒋钦的计划,两个时辰内进入山寨,他们肯定无法顺利下手,因为那个时候山贼们依然是精力充沛。但是四个时辰之后就不一样了,四个时辰之后,便是破晓时,那个时候人是最为疲惫的。”
我顿了顿,见任红昌听得聚精会神,从饕餮鼎中拿出两个桔子来,扔了一个给任红昌,一边剥桔子,一边继续解释:“根据我的个人研究和体验,人在夜里会有两个时间段是最为疲惫,也是精神最为涣散的。一个是子时(23点至01点),一个是寅时(03点至05点),蒋钦选在子时,而甄毅选在寅时。子时容易入睡大家都是知道的,但是寅时会精神涣散,知道的人并不多,因为此时要么人们在沉睡,要么有人已经经过几个时辰的熟睡已经起来了。”
任红昌恍然大悟。
我继续说:“山贼们一开始精神肯定是集中的,至少在子时之前他们都不会打瞌睡,之后可就不一定了。到了寅时的时候,别说那些放哨的山贼,就是原本闭目养神,等待血杀的山贼首领们都会昏昏欲睡,那个时候绝对是杀人劫货、偷鸡摸狗的最佳时机啊。”
我笑了,笑得很无良,笑得很无耻。
任红昌只是吐出了两个字:“变态。”
不知道她是在说甄毅,还是在说我。
“变态?嘿嘿,如果能让我的子民过上我所向往的生活,别说变态,就是变成恶魔,我也心甘情愿!”这是我的肺腑之言,绝对没有半点虚假。
任红昌看了看我,之后扭头看向头顶的两轮明月,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