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周围的看守和苦力都停下了手中的活,一起来围观这场殴斗。朱三看得住,李杰牢房里的苦力明显的分成了三派,一派盼望着李杰赢,另一派盼望着鲁斯赢,还有一部分明显的骑墙。
这种事,说起来也是司空见惯的,朱三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但也说不出那里不对,想想大概是自己神经过敏,也没有去理会。
“猪头三!你们这里怎么回事!”
这边围了很多人,5个背枪的守卫就走了过来,领头的老远就冲着朱三喊了一句,满眼的鄙视。
“干你娘!”朱三朝他吐了一口口水,但是他明白这些拿枪的不是他们这些拿刀的惹得起的,只能瓮声瓮气的说:“没什么大不了,苦力打架,陈队长要是用兴趣也可以来下注。”
“下你妈的注!”那个陈队长趾高气扬的说:“出了乱子怎么办!赶紧把他们给我抽回去!”
“知道了。”朱三抽了抽鞭子,突然暴喝一声:“找死啊!”刷刷刷的一顿皮鞭雨,不分青红皂白的抽在了苦力们的身上。疼痛让苦力们敢怒不敢言,赶紧躲开。而朱三的暴喝似乎让李杰分了心,朱三走到中心的时候,就听到李杰一声惨叫,几乎同时传来一阵骨骼碎裂的声音,朱三就看到李杰一条腿以非常奇异的角度扭了过来,不用说,骨头肯定断了。
“干你娘的!”朱三没有管鲁斯,倒是一顿鞭子抽到了李杰的身上,怒气冲冲的说:“你狗日的不争气,连累老子输钱!”之前心里有过的疑惑,也在这阵暴怒中烟消云散了。
李杰断了一条腿,干活是不可能了,一想到少一个人干活,朱三就特别的不爽,于是鞭子指着鲁斯说,“把他的手脚都给我拧断,干你娘,烦死了!”
鲁斯嘿嘿一笑,遵照着朱三的指示照办,苦力们就听到李杰一阵一阵的惨叫声和骨头碎裂的声音,都知道李杰接下来就只有等死了。最疑惑的就是周围牢房的牢头,如果说这是演戏,演得也太逼真了?而且李杰的骨头显然是真的断了,那接下来他还能干什么?
“废了。”两个看守过来把李杰抬开,其中一个似乎学过医的,看了看李杰四肢扭曲,脸色惨白,口吐白沫的样子,摇摇头说:“废了,伤成这个样子,即使马上动手术抢救过来,也是残废了。”
“干你娘!”朱三鞭子虚劈了过来,怒气冲冲的说:“做手术?你脑子进水了?既然废了就不要浪费时间,那个谁谁谁,你,还有你过来,把他抬过去浇在水泥里。”
苦力们一旦死了,顺手就浇灌进水泥里是惯常的处理方式,不过一般都只是处理死人。这时李杰虽然看上去伤得很重,却依然活着。想象着把活人浇进水泥里,旁边的人不要说苦力们,看守也多少有点觉得心底凉凉的。
“干什么?”朱三看着他指定的两个苦力没有动,大为光火的说:“想造反啊。”
“猪头三。”之前那个陈队长突然说:“你忘了什么?”
朱三看了看他,哼了一声没说话,其实他真是不知道陈队长指的是什么。
陈队长瞥了瞥李杰,说:“今天是斋戒日,这家伙没断气以前,就不要动他了。”
朱三脱口就说:“斋戒,斋什么**毛的戒?老子又不是和尚,斋戒!”他实在想不起什么斋戒不斋戒的,自己又不是和尚,哪来的什么斋戒啊。但是,当他看到一个人正朝这边走来的时候,脸刷的一下就白了。再看陈队长,对方的脸上浮现了一种嗜血的笑意。
“朱三,你刚才说什么?”走来的那人一身黑色的长袍,胸前印着一个白色的手掌印,在一片肮脏的苦力和看守中,这个黑袍人的脸洗得不但干净,而且胡子也刮得干干净净的,虽然不是什么帅哥,但和这些人一比,简直高贵得不得了。对于朱三而言,这个人却让他汗流浃背,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猪头三,你竟然连斋戒日都忘了。”陈队长冷笑一声,说:“还口出污言秽语,你严重可有万能的神主吗?”
扑通一声,朱三吓得跪下地来,连连对着黑袍人磕头说:“朱三一时口误,请圣训官恕罪!”
“口误?”圣训官已经走到朱三面前,森然说:“即便是口误,也是对神主的大不敬!来啊,把那个犯人的镣铐取下来给朱三戴上,念你侍奉神主已经有些时日,免去你的死罪,贬为奴隶。”
两个背枪的守卫立即走过来,从朱三身上一把抢下钥匙,解开了李杰身上的镣铐,准备给朱三戴上。却不料朱三这时一跃而起,一手将圣训官抱住,拔出他挂在腰间的看到来架在了圣训官的脖子上,用跑调的声音说:“圣训官,我不过是随口说了句屁话,你就要我死吗?”这一下事发突然,连同陈队长和周围的守卫、看守以及苦力们在内,一时间全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