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以后用什么?”纪墨神色古怪的道:“难道你们不知道每人只发一根厕筹吗?用完了洗干净留着下次用啊!你们给扔了……下次用什么?”
“……”石三郎兄弟俩都沉默了,还下次?这破竹片子我们哥俩儿一次都不想用好吗?
“下次再说下次的,呵呵。”石三郎觉得自己表现的很自然很淡定。
“……好吧,可是最起码你们扔掉之前——”纪墨指了指石五郎的脚:“先把脚上裹着的厚厚一层脏东西刮干净吧?”
“……”石三郎沉默了。
“……”石五郎也沉默了。
石三郎忐忑的回头看看自己兄弟,虽然没有语言上的交流,但是他能够感觉到石五郎心中的悲痛欲绝。
“没事没事,大哥懂的……”石三郎拍拍自己兄弟瘦削的肩头,心有戚戚然。
“谢谢您了什长……我会处理的……”石五郎饱含热泪,他忽然十分理解大哥为啥说宁愿砸了招牌也不做这任务了,这他妈真不是人能干的活儿啊!
“那你赶紧的啊,处理完了回营房。”纪墨背着手走了。
纪墨一出去,石五郎的拳头就攥紧了,“呼”的一声,他的拳头上就被一股冰寒之气笼罩住了。
“二弟,二弟,别冲动……”石三郎赶紧抓住石五郎的胳膊,平时这都是石五郎抓他的胳膊让他别冲动,今天彻底反过来了。
石五郎知道自己发飙的后果有多严重,而且他本来性子就比较冷静,终于是强压下了怒气。
“大哥,你说……那小子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我们的身份啊?”石五郎冷静下来之后,幽幽的对石三郎道:“为什么我总感觉他跟我们命中相克呢?他不会就是我们命中的贱人吧?”
“……大概是吧。”石三郎仔细想了想,如果真如石五郎所说,那这小子还真是够贱的啊!
于是又是一阵沉默,这时外面又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石三郎和石五郎同时紧绷起了身体,却听到脚步声走了过去,看来应该是巡夜的哨兵。
“……二弟,我们现在……怎么办?”石三郎小心翼翼的问道,他怕伤了石五郎的心。
“大哥,你还记得那小子第一次走之前说的什么吗?”石五郎幽幽的道。
石三郎努力回忆了一会儿,面有难色:“……不记得。”
“……那小子说:那我先走了,你们回来时小心点儿别走错了路,小心遇到值夜的哨兵,答不出口令来,那帮爷们儿下手可狠着呢!”石五郎叹了口气道:“你没觉得他这话有问题吗?”
“虽然我没听明白,”石三郎皱着眉头道:“但总觉得很厉害的样子……”
“……好吧,他这是话里有话!”石五郎果断放弃了跟大哥的商议,直接道:“假设他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身份,那说不定就有什么针对我们的布置,不行,我们还是得回去!”
“回营房?”石三郎呆了一呆:“我们不走了?”
“走,当然得走!”石五郎哼了一声,眼珠子转了转:“寅时我们要到霸王榕树林外巡夜,到时候我们就趁黑遁去。到了关外面,不信他还能把我们怎么样!”
“不错!”石三郎举双手赞同:“二弟你真机智,就这么办!”
石五郎脸黑了下来,大哥你是在黑我吧?一定是的吧?
“嗯,二弟我们走吧。”石三郎说。
“……大哥你先走,我……我想办法处理一下。”石五郎咬牙切齿着,为什么又情不自禁有种眼中返潮的感觉呢?
“……好吧,二弟你……自己小心。”石三郎知道弟弟一定不想让别人看到他这么难堪的一刻,于是感同身受的拍了拍石五郎的肩头,走了。
等石三郎一出去,石五郎扭头就把拳头使劲的擂墙,妈哟!老子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啊啊啊啊——
等一下!
这是什么?石五郎呆了一呆,提起手来,小心翼翼的看看手背上黏糊糊的东西。
你妹!是谁他妈把鼻涕甩得这么高啊——石五郎的心中瞬间一万头雷鸣牛呼啸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