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脸拉了下来,我也不敢违背,戴好手套,拿着工具跳下坟坑,盯着这一滩恶心的事物准备操作。
其他人见我下了坟,也都好奇的凑了过来,其中一个马仔说:“这靓妹胆子真大,这都敢下去。”
“黄老爷子身边的人,肯定有两把刷子啊,再说大白天的,怕什么?”
“我擦!这老太太的脑袋,怎么变得跟蚂蚁头一样,还是倒三角儿的......”
“会不会变成僵尸了,我听老人们将过,曾经有一种叫做蚁僵的怪物,能吐酸水,一下子就能把人给化没了!”
“你别说...你这么一讲,我越看这老太太的脑袋,越像个蚂蚁!”
众人七嘴八舌,明老板过来,每人脑袋上给一暴栗,喝道:“再敢胡说八道,把你们统统扔南海里喂鲨鱼!”一听这话,马仔们都不敢言语了。
我擦...这帮马仔絮絮叨叨,搅我的心里也好烦,万一这老太太在我挖脑髓的时候吐我一口,或者咬我一下,那就坑爹了!
我揪住死人枯黄的头发,轻轻往起抬,果然,在天灵盖的位置,真有一个硬币大的圆洞,里面黑洞洞的,粘稠干涸的秽物附着洞口一圈儿,看得我当下就要吐出来!
每一秒都是煎熬,我屏住呼吸,麻利的拧开陶瓷瓶,将银匙探伸进去开始一点一点的往外抠,这死人脑壳完全是空的,没有多少脑组织残留,挖了半天才挖出一点点来,还有黑多黑乎乎黏黏的小颗粒,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老爷子,什么东西钻进我娘的脑壳里了?这脑壳...完全是空的!”明老板骇然道。
黄长寿不说话,只是皱眉盯着我操作,足足抠了五分钟,终于黄长寿说可以了,我才跟得了大赦似的从坟坑里蹦出来。
黄长寿捏着山羊胡对明老板说:“回头,把你娘的尸身给烧了吧,命魂已毁,风水已破,再选好地已无任何用处。”
“那...那我家的事,”明老板骇然看着黄长寿。
黄长寿冷哼道:“这段时间闭门谢客,谁也不要见,等我把那脏东西给灭了,重新夺回你母亲的命魂,灾事自然褪去,只是...再不可作恶了。”
明老板的脸跟吃了死耗子般的难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继续问:“那我生意买卖啥的,还能跟以前一样吗?”
黄长寿手捻须髯道:“一命二运三风水,风水只是辅助,以后的事,只能看你自己了。”
说罢,就示意他送我们回去,明老板失落的点点头,又送我们回到了半步多客栈。
这家伙走后,我迫不及待的问黄长寿:“干爹,到底咋回事儿啊?那坟头上为啥会冒血?可棺材里外并没见到血啊,还有那老太太的脑袋,怎么成了那个模样,真的是像那个马仔所说,变成蚁僵了吗?”
黄长寿说:“坟出血,并非坟真的流血,而是用符咒验证一下坟中命魂的状态,那老太太的命魂已经支离破碎,留在坟土里的残魂,可以揭示出被掳走命魂的处境,正如那滩秽物,腌臜不堪!”
“也就是说,之前的血,还有黑漆漆的沥青状物,其实就是命魂,只是被符咒染色了而已,这么理解对么?”我好奇的问。
黄长寿满意的点点头:“果然是地师奇才,一点就通!”
他顿了顿继续说:“但凡稳固的命魂,都藏匿于棺椁中,等到这户人家新生命的到来,命魂就会附过去,代代相传,香火不息,如果命魂不稳,则会散溢在坟土间,被脏东西盯上,从而引来祸事,这命魂,代表着祖宗的福禄,男传男,女传女,所以...明老板家的女人一个个都出了灾祸。”
“那干爹,伤天害理,是命魂不稳的诱因对么?弥散在坟土中,难怪会被符纸给抽出来,你看出来那明老板干了什么坏事了?”我吃惊的问。
黄长寿冷笑道:“我虽不是人师,但也算出了一二,这孙子,估计吃婴了!”
“吃婴?”
“不错!有些人以为吃婴大补,延年益寿,所以干了这伤天害理的事儿,婴鬼至纯至猛,反噬命魂极为厉害.....”黄长寿说道。
我倒抽一口凉气,真他妈的变态,这世界上什么人也有。
“对了,有件事要告诉你一下,那魂妹子在你没醒前已经走了,说是要找你的老婆去,让你不要牵挂,一有音序就火速回来告你,”黄长寿说。
一听这话,我心总算搁肚儿里了,我就说奇怪呢,怎么一直没见白魅?
“干爹,你还没告我,那老太太的脑袋怎么成那个样子了,蚁僵又是什么东西?”我好奇的问。
黄长寿笑道:“命魂既丢,形骸自然会异化成入侵者的模样,至于蚁僵...是虫僵的一种,以后我们可能会遇到,但这一次不是。”
“那这一次是?”
黄长寿诡异的笑了笑:“今天晚上你就知道了,何必这么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