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给我往死里打!”鬼脚七心里那个过瘾,早就失去了人性,此刻,他心里恨不能路一鸣横尸街头,他才能出气。
路一鸣肌肉痉挛,丧失防守能力,唯有咬着牙抱着头,忍受着狂风暴雨般的报复。他记不得身体上究竟挨了多少棍子,整个身体都被打紫色,忍不住一口鲜血吐出来,染红了地面。
这些人早就忘了自己是城管,简直跟地痞没什么两样,路一鸣刚开始,下手都留有余地,除了他们自己人打自己人,而他们对待路一鸣,可是下了狠手,完全就是想把路一鸣活活打死。
“老大!”沈维军、干肖彦、黄文建三个人都快哭了,要不是路一鸣让他们保护记者,他们宁可冲上去帮路一鸣挨上几棍子,不能让老大一个人承受。
几个兄弟喊了一声,一面护着许梦娜和刘刚,一面往城管人群中冲去,虽然他们与路一鸣只有十几米距离,这这段距离上站满了城管,同样遭到了他们的围殴,他们疯狂地抢夺者摄像机,三个兄弟玩了命地与七八个城管打了起来。
沈维军、干肖彦、黄文建三个人身上不同程度地收了伤,其中黄文建伤得更重一些,脑袋血流不止。毕竟这几个家伙荒废了几年,能护住两个记者手里的摄像机不被抢走,就算是立了大功。
路一鸣遭到殴打时候,短暂失去了战斗力,而在他从人群的缝隙中,看到自己三个兄弟被人殴打之后,颤抖的双手猛地握了起来,那是一股强烈的仇恨感在沸腾,心中有一个强大的声音在呐喊:一定要站起来。
城管们几乎打累了,其中一个有二百多斤重的城管副队长喊了一声停,之后,此人猛地蹦了起来,打算用双脚践踏在路一鸣的脑袋上,感受一下双脚踩人的感觉。
路一鸣头脑清醒,这小子这一招非要了自己的命不可,就算是死不了,也得残废。
路一鸣见过狠的,见过没人性的,却没见过一个执法者如此没人性。
在模模糊糊中,路一鸣猛地睁开眼睛,就在那胖子双脚踏向路一鸣的一霎那,路一鸣身体猛地一用力,避开那生死一踏,身体已经开始摇晃起来。那胖子踏空之后,直接扑向了浑身是血的路一鸣,就在胖子拳头砸向路一鸣的胸口前,他的裆部即刻发出一声爆弹一般的声响,如同一个生鸡蛋从几十层楼上掉落在地面上,啪的一声,碎了。
路一鸣怒了!
此刻,沈维军目光中充满了仇恨,脸上多了一抹阴暗,带着撕心裂肺的哭腔在心底吼道:“你们这帮畜生,伤了我老大,我绝不会放过你们的,我要让你们活着比死还难受!”
相比之下,经视记者徐梦娜站在摄像镜头前,用她一贯犀利的言辞谴责记录着城管的虐行:“电视机前的观众们,我们现在所看到的场景在现如今的法治社会中赤loulou地发生在仙葫市区大街上,五十多名城管队员手持利刃殴打一位为了保护村民挺身而出的年轻村官,相比之下,同是国家公务人员,有些人暴力执法不择手段,有些人却是为民请命,遭到打击报复……这一起起城管暴力执法事件,一次次频频出现在公众视野之中,我们呼吁有关部门能够重视起来,杜绝此类事件的再度发生,当然,我们也希望市民们能够看见,在我们党和人民事业的需要下,仍旧存在着一大批焦裕禄,孔繁森式的好干部,今天我们就见证了一位乡村村官为了百姓的利益而不惜用生命去战斗……现在记者徐梦娜,刘刚为您独家报道。”
许梦娜报道完之后,避开摄像机镜头,伸手擦去早已控制不住流下的眼泪,身为记者的她,不想被情绪左右,可是当她眼睁睁看着几十个城管围殴路一鸣一个人的时候,心中那颗悬着的心,再也安宁不下来。
这场大战,整条马路都堵死了,奇怪的是,这么长时间,竟然不见一个警察出现,这点倒是让许梦娜颇感纳闷,质疑的同时,她选择了以记者的身份亲自打电话报警。
此时,路一鸣从血泊中站起身,踢倒一个城管副队长之后,躬身捡起一根碗口粗的木棍,步履蹒跚走向城管们。方才打出一身汗的城管一个个脸色发白,心中忐忑。没见过这么抗打的人,足足打了十分钟,还能站起来。
路一鸣阴冷的目光从每个城管的身上一一扫过,脸上现出一抹可怕的笑容,忽然大声道:“你们这帮孙子,我给你们留活路,你们却是往死路上逼我,今天,给你们一个报应,否则日后,你们定还会作恶!”说完,路一鸣抹去脸上的血水,突然间动了起来,这次可不同于之前,路一鸣之前不想伤人,而这次,路一鸣不打算再留余地,除了不要了他们的命之外,绝不会轻饶了他们。
转眼间,路一鸣冲到他们近前,在人群中如同一股旋风般,在每个人面前都短暂停留片刻,抡起手里的木棍朝他们的四肢各处狠狠砸了下去,除了棍棒发出的啪啪声,还有骨头断裂的咔嚓声,最后响起的则是一声声惨叫,飘荡在空中。五十六个城管,无一幸免,打断腿的有二十一人,打断胳膊的有二十九人,剩下的六人胳膊和腿都打断,其中包括拿着电棍捅路一鸣的那三个家伙。
“老大终于发威了,哈哈……”沈维军、干肖彦、黄文建笑了起来,笑得是满眼是泪。
打倒这群城管之后,路一鸣摇摇晃晃地走向了鬼脚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