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余宣所说的万人坑,方逸不由笑道:“那人是不是在万人坑上修建了七根“定魂柱”?然后又在海湾里建造了一个“乾坤柱”?而那周围的建筑,都不能超过“乾坤柱”的?”
“你小子,就是不在古玩这行混,也是饿不着啊!”
余宣一脸惊诧的看着方逸,他发现自己以前还是小看这个学生了,方逸岂止只是雕刻工艺大师,就凭他在风水堪舆上的学问,到了港台地区恐怕也是大师级的人物了。
“现在寻龙点穴看风水,可是赚不到几个钱了。”
方逸闻言笑了笑,现如今科技昌明,鬼神之说在社会中早就不盛行了,也只有一些年龄大的人才会相信,再加上很多城市都修建了公墓,如此一来这行当的饭碗就更加难端了。
“赚不到钱的都是没本事的人……”余宣摇了摇头,说道:“我那朋友仅是做这个风水局,就整整赚了五千万,我玩了一辈子的收藏,还不如他这一次赚得多呢……”
余宣话中倒是没有什么妒忌的语气,只是有些感慨,他曾经和那位朋友去一次港岛,发现他朋友所到之处,尽是港岛的豪富巨贾们所接待的,吃穿用度都是奢华之极。
甚至连华人富豪榜前几位的那几人,在面对他朋友的时候,都是一口一个老师称呼着,余宣也是借着这个机会认识的郑家人,不过在郑家那位老爷子的眼里,余宣的地位可远远不如他的朋友。
“五千万,不贵!”想到自己在琼省所见的那个风水局,方逸淡淡的摇了摇头。
“五千万还不贵啊?”
要不是方逸在开着车,余宣恨不得在他头上来那么一下子,这年头普通人的月工资在八九百一千多,百万富翁在一些城市里就是很有钱的人了,看个风水五千万,这已然是不可想象的价格了。
“老师,你那朋友今年多大?”方逸不答反问道。
“今年应该有七十岁了吧,他比我要大几岁。”余宣有些奇怪的看向方逸,他不是很明白方逸的意思。
“那五千万,最少买了他十年的阳寿!”
方逸闻言叹了口气,说道:“风水堪舆一道,做的都是泄露天机,行的是逆天改命的事情,有损阴德,你朋友布下了那样的风水局,就算是一时能遮掩天机,但最终还是要折损寿命的……”
方逸占卜问卦和风水堪舆的本事,是得自老道士真传的,他不敢说在国内无人可比,但方逸要是真干这一行,恐怕那些所谓的大师给他提鞋都不配。
但方逸从来都没有用风水相师的能力去赚钱的主要原因,就是干这一行,往往都是在逆天行事,就算方逸是道家正统传承,泄露的天机多了也是会遭受天谴的,老道士曾经对其千叮万嘱,让方逸不得以此为生。
“方逸,你……你说的是真的?”听到方逸的话,余宣的声音有些颤抖起来。
“当然是真的,老师,你那老朋友最近这些年,应该是深居简出了吧?”
方逸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其实破解那处万人坑的煞气,最好的办法是用经文将其给化解掉,如此不但不会折损阳寿,甚至还能增加阴德,只是一来那里的煞气实在是太重,二来余宣的朋友也没有化解煞气的手段,所以只能将其给镇压住了。
不过方逸知道在那个地方的附近海湾处,兴建了一处很大的寺庙,这个寺庙的兴建恐怕也是那位风水大师提议的,用寺庙的佛法消弭万人坑的戾气,这也是他能想得到的最好办法了。
“是,这有好几年时间了,他一直都没有再帮人看风水!”
听方逸这么一说,余宣也反应过来了,自从他的那位老朋友帮人在琼省布下了风水局之后,好像就一直都没怎么出过门,而且在提及那五千万酬金的时候,那位老友脸上好像也没有什么欢愉的神色。
“方逸,你能帮到他吗?”余宣和那位老友虽然行业不同,但认识了几十年,可谓是相交莫逆,此时听到老友要减寿十年,忍不住向方逸问了一句。
“帮不了,老师,这种事情旁人是帮不了的,他如果能多行善事,或许还可以弥补一下。”
方逸缓缓的摇了摇头,从老师话中他能听出来,那人应该只是精通风水的玄门中人,而非是像自己这样的修道之人,如果他是修道之人的话,方逸倒是能指点他一些规避灾祸的法门。
修道之人追求的是长生大道,这违背了自然规律的发展,原本也是逆天行事,不过修道之人还在天地法则之中,对天地法则的了解要远超于常人,所以在某种程度上又能得到护佑,像是泄露天机这样的事情,并不会影响到他们的寿命。
不过方逸此时修为尚浅,他曾经听师父说过,修道之人不畏天谴,但却是最怕因果,而帮人占卜问卦和寻龙点穴或者是逆天改命,这些都是将别人身上的因果转嫁到自己身上的事情。
修为浅薄的时候,因果关系并不是很重要,也不会体现出来,但是在修为达到炼神反虚的境界之上以后,这些因果关系就会出现,再想往上晋级突破的时候,往往轻则晋级失败,重则甚至会走火入魔性命不保。
所以修道之人大多都隐居在深山之中,就是为了不沾染凡尘俗世的因果关系,像是方逸这样下山历练,到了某种境界之后也是要斩断因果的,否则将会大道无期。
“方逸,等这次回去之后,你一定要跟我去见见我那朋友!”
听到方逸的话后,余宣一脸恳求的说道,就算方逸帮不到自己那位老友,相信也是能提出一些建议的,对于自己的这个学生,余宣有种莫名的信心。
其实余宣曾经和孙连达讨论过方逸的事情,在他看来,方逸能孤身一人从野人山走出来,并且斩杀了那不像是地球生物的巨蚺,这绝非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事情,在余宣眼里,方逸身上早就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了。
不过以前余宣没有和方逸深谈过这些事情,直到今天无意中提起,余宣才发现方逸在玄学上的造诣,怕是要比他已经表现出来的那些能力更加的精深博大,或许这才是方逸真正的本事。
“行,老师,我也想见见这位前辈!”
方逸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在现如今的社会里,不但是道法式微了,就连玄学往往也被归纳到封建迷信的范畴之中,真正有本事的人已经是极为少见的了。
“回去我就给他打个电话约一下,咱们尽早去。”要不是已经快到地方,余宣恨不得连卫家那位老爷子的寿宴都不参加了,相比之下,显然是他朋友的事情要更加重要一些。
“老师,不差这几天的。”
看到老师心急火燎的样子,方逸不由苦笑了起来,在古玩鉴赏上余宣是专家不假,但他真的不懂玄门中的事情,有些事做了之后,就必须要承担其后果的。
“嗯?卫哥在前面接咱们了。”
方逸正说着话,看到在前面的岔路口处停着一辆吉普车,而卫铭城正在站在车头处东张西望着,之前和柏初夏通过电话,方逸知道老爷子所住的那条路和金陵疗养院是一个方向,普通车辆是无法进入的。
“老师,回头就不要提那些事了,咱们要去的这一家子,可都是唯物主义者啊。”在卫铭城身边停下车子的时候,方逸和余宣交代了一句,他现在可不是道士了,别到时候再被人当成了个小神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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